血的營生,自然也不會缺乏那些藝高膽大之輩。
一行人自金陵一路到亳州,卻也相安無事,未曾想這剛出亳州,河南境內未到百里,便遇上了一波窮兇極惡的山匪。
西北多馬賊,來去如風,難覓其蹤跡,所以只要他們不是太過分,官府的態度大多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在中原和南方地區,橫行的綠林們多是些佔山為王的山匪,他們盤桓在某個地區附近,專門打劫過路的商旅和趕路的百姓。
而今朝廷之中,奸佞當道,皇帝昏庸,文武百官多是些只知道阿諛奉上,迎合皇帝和國師的人精,似傅玄這等忠誠正值的能臣,卻被貶黜,遠離了權力的中樞。
全國各地,除了少數的富庶之地,多少百姓受天災賦稅所苦,活不下去了只能上山落草,佔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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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剛下過一場秋雨,第二天朝陽初生,天色放晴,官道之上有些許泥濘溼滑,是故柳白等一行人放緩了速度,慢慢前行。
未曾想剛轉過一個山坳,自官道兩側矮坡之上,呼嘯聲如山似海般響起,緊四十個手持鋼刀的漢子如呼喊著將柳白一行人團團圍住。
“要想活命,就識相點,給老子留下馬匹和金銀!”說話的是一個身高近八尺,膀大腰圓,長的凶神惡煞,手裡拿著一把金絲九環大砍刀的壯碩漢子,看他的樣子和周圍一眾山匪的神色,此人應該就是這些強盜的頭領了。
張瑞面色未變,只是眉頭微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護衛首領陳三。
陳三驅馬而出,拽著韁繩衝著那山匪頭領抱拳高聲喝道:“這位大哥請了,小弟陳三!敢問·······”
“少和老子套近乎,什麼大哥,老子可沒你這樣的弟弟,想活命的就趕緊照老子說的辦,不然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你死都不能留個全屍!”
沒等陳三的話說完,那為首的強盜頭子就一臉匪氣的說道,手裡的金絲九環大砍刀指著陳三,刀背上面的幾個鐵環碰的叮叮作響,半點都沒有和陳三迴旋的意思!
聽了這話,別說陳三,就連張瑞也臉色也不禁一沉,陳三眼睛一眯,眼中寒芒閃過,就連跟在馬車後面他的那五個護衛兄弟不約而同的將手搭在了刀柄之上,身形微微前傾,只待陳三一聲令下,已經做好了直接衝殺出去的打算。
柳白卻忽然說道:“陳三兄弟,如此區區小事,何必勞煩你和諸位護衛兄弟,重元兄既然重金聘請我們幾個一路護送,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心安理得的就收這筆重金吧!”
“青山兄,你······”張瑞扭頭看向柳白,卻被柳白伸手打斷,送上一個你放心就好的眼神,然後便聽柳白高聲說道:“綠猗,知秋,這些強盜就交給你們處理了重元兄好好看一看,這筆買賣他做的到底值不值當!”
那邊的領頭的大哥八尺壯漢,見沒人搭理他,早已是怒氣沖天,雙目染上了一層火焰,手中金絲九環大砍刀用力一揮,高喝道:“瑪德!兄弟們,給我殺!一個不留!”
“殺啊!”
霎時間,喊殺聲如山崩海嘯,近四十個面色狠戾,手持利刃的山賊強盜,幾乎在同一時間,掄起手裡的兵器就朝著馬隊衝了過來。
卻在此時,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起,如柳絮般柔細的劍氣,化作一條長龍,自張瑞和柳白的身側掠過,徑直朝著正前方殺來的山賊們衝去,在這條劍氣長龍的尾巴上面,綴著一道紅影。
同時,馬車前面的知秋一葉飛速的咬破手指,在掌心之上畫了個八卦符文,然後從馬背之上一躍而起,雙掌合十揉捏,一身厲喝:“定!”
身形於半空之上旋轉,雙手掌心之上,法力如潮水般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