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功夫轉瞬即過。
客棧,一樓的“酒館”之內,柳白跪坐在案前,手中捏著一枚黑色的棋子,目光停留在身前的黑白交錯縱橫的棋盤之上。
“老爺,雖說這幾日下來風平浪靜,可是那個兇手始終沒有抓到,咱們真的就在這兒坐著,什麼都不做嗎?”對面的龐武開口問道。
柳白說道:“急什麼,不是已經有兩個人跑去打頭陣了嗎!”
龐武的目光從柳白的臉上掃過,說道:“龐勇兄弟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對手畢竟是妖物,夏冰姑娘雖然以降魔師自居,可我看他腳步虛浮,下盤也不穩健,行走之間毫無章法,他們雖然設下了埋伏,但是我怕·······”
柳白抬眼看著他:“既然擔心,跟著去就是了!”
“老爺,龐勇兄弟和我畢竟是過命的交情!我·····”龐勇趕忙解釋。
柳白一笑:“既然是過命的交情,那就去吧!”話音剛落,便攤開右手,放在空間之中的三七便出現在掌心之上:“帶在身上,若是不敵,三七自然會出鞘!”
龐武躬身接過三七,恭敬的道:“多謝老爺賜劍!”
柳白目光下移,落到了龐武腰間綁著的黃皮葫蘆上頭:“怎麼,出去打架也要帶著它?難不成想用來敲人悶棍?”
龐武這才回過神來,自從華山下來了之後,腰間就多出了一隻數千斤重的黃皮葫蘆,並且日也不能離身,這麼長時間下來,龐武都習慣了葫蘆的存在,若不是柳白提醒的話,他還真的忘記了。
柳白說道:“行了,這麼多天下來,你的境界也差不都穩固了,這葫蘆的重量對你而言也沒什麼用處了,今日解下之後,就不用再帶著它了!”
龐武拱手稱是,迅速的解下葫蘆,遞給柳白,數千斤重的東西,免得把桌子給壓塌了。
是夜,沒有月光,夜幕之上卻遍佈璀璨的反應,燦爛異常。
龐武懷抱烏鞘單刀,身著黑色外袍,背後還揹著一柄古樸長劍,倚著一堵土牆,溶於陰影黑暗之中,眯著雙眼,幾乎連呼吸都沒有,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氣息外洩,像塊石頭一樣杵在牆角之下。
夜色漸深,二更天的梆子剛剛敲過,偌大的山城之中,除了零星的燈火之外,已是一片寂靜。
街道之上,披甲佩刀,手持火把的巡邏隊伍,正在大街小巷之中,警惕著四周的所有情形。
一處僻靜偏遠,籠罩在一片漆黑的院落之中,空無一物的地面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波紋盪漾,一道幽影現了出來。
隱隱看還能看得出來是一個人影,背後負著一柄長劍,幾步踏出,便已經貼近的牆壁,可卻依舊沒有半分停下來的一絲,只見牆面之上泛起一陣漣漪,那負劍的灰袍漢子便絲毫無阻的融入了牆壁之中。
正閉目養神,精神注意四周環境的龐武忽然睜開了雙眼,背後的三七發出一陣輕微的顫動,熟悉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東南方,兩裡之外!”
是柳白的聲音,不需要確定,第一時間龐武就確認了聲音的主人,相處了近兩個月,對於柳白的聲音龐武是再熟悉不過了。
縱身一躍,身形已然化作一道黑影沖天而起,同時,嘴唇微啟,束音成線,體內罡氣一動,已然傳入了周圍同樣隱於黑暗之中的龐勇和夏冰的耳中。
霎時間,兩道黑影躍上了房頂,如山間縱橫的靈猴一般,飛速的在屋頂之上穿行,朝著東南方向,全力趕去。
二人的速度再快,但終究還是凡人,未曾到達築基之境,武道縱使再不凡,卻依舊不能擺脫天道的限制,兩裡的距離,也花了五六個呼吸的時間,才堪堪趕到。
“有血腥味!”
“小心”
龐武和龐勇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將腳步放到了最輕,斂住了呼吸,一上一下的貼近了那所血腥味傳來的屋子。
濃郁的黑暗揮之不去,但兩人雙目如電,絲毫沒有因為黑暗的干擾,而失去了視野。
屋內,兜帽之下的灰袍人面露猙獰之色,生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看著床上那個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矮胖男人,兩隻眼中裡頭放出擇人慾噬的光澤。
伸出的右手之中,捏著一個還在輕微跳動著的新鮮心臟,左手自腰間的布袋之中取出了一個深色的盒子,將心臟小心翼翼的放入其中。
灰袍人耳朵一動,迅速的將手中的盒子塞回袋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邪魅自信的笑容。
砰砰兩聲巨響,屋子的窗戶被破開,一道如同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