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這位籠罩在血紅色妖力之中的黑衣人,柳白不禁搖了搖頭,果然,這些個想方設法走捷徑,不願本分老實修行的人果然沒什麼好下場。
卻下意識的忽略了他自己創出的那門秘術“吞靈”,不也是同樣的能夠吸收各種各樣的異種能量,而且他先前突破元神境界的時候,不也正是吸收了塗海的修為和嗜血大陣之中儲存的龐大血色元氣,才有瞭如今的修為。
如今卻這麼半點都不自覺的在心裡頭這麼詆譭別人,看來這人呀,歲數越大,經歷越多,臉皮練得自然也就越發的厚實了,只怕是連城牆都會覺得自愧不如。
黑衣人低著腦袋,看不清面容,血紅色的妖力之中,忽然莫名的生出絲絲縷縷的黑色線條,極為細微,但卻遍佈在的血色妖力之外。
就連黑衣人的臉上,以及外露的脖子和手背,手腕之上,都莫名的長出了絲絲縷縷的黑色線條,模樣甚是駭人。
黑衣人腦袋雖然低著,但一雙猩紅的眸子,卻抬著,且死死的盯著柳白,或者說是,盯著此時此刻柳白手中拿著的那柄妙言扇。
前有奪扇之恨,後有重傷神魂之仇,也幸好是黑衣人的修為淺薄,而這把妙言扇的力量過於強大,已經超出了他的修為所能掌控的範圍,這才只強制性的在無主的妙言上了留下了一縷神魂烙印,卻並未真正將其煉化,化做自己的法器。
否則的話,以柳白此時的修為,也只能將妙言扇鎮壓,而不能將其中黑衣人留下的神魂烙印給抹去了,除非是柳白把這個黑衣人個打殺了,生死魂消,這黑衣人又不是天上住著的那些大羅神仙,無法讓自己的法器生生世世的認自己為主。
饒是柳白,看到這雙猩紅如血一樣的眼睛,也不禁覺得後背泛起一絲涼意,猩紅的眸子當中,除了狂暴的殺意之外,便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情緒在裡頭。
極致的瘋狂之中,卻透著純粹。
金丹,妥妥的金丹境界,而且身上還帶著幾絲詭異的韻味,半點都不似那些個將將突破金丹的人或者妖。
柳白心神一動,三七已然十分聽話的懸浮在他的身側,劍身之上,泛著領著的寒芒。
黑衣人喉嚨一動,朝著柳白嘶吼道:“奪本座的妙言扇,給我死來!”
話音剛剛落下,嗜血大陣便一陣顫動,變化再生,頭頂之上的漫天紅雲發生了劇烈的湧動,一個極大的旋渦,出現在黑衣人的頭頂之上。
柳白可沒有半點坐等別人憋完大招的打算,該出手時就出手,什麼尊重對手,什麼互相禮讓,那也得看人來的。
沉靜如水的眸子輕輕一抬,三七就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黑衣人呼嘯而去,猶如一道璀璨的閃電劃破長空,不過須臾之間,三七便迎面刺中了黑衣人喉嚨正前方的血色妖力屏障。
黑衣人的妖力護罩一陣搖曳,但卻沒有破碎,反而是堅持了下來,可這一劍帶來的巨大力量,卻直接將其震飛了數十丈遠,撞斷了不知道多少根巨大的樹木,直接鑲在了山坡之上,開出了一個黑洞洞的人形洞口。
這倒是有些出乎柳白的意料了,這人不過是剛剛突破金丹境界,竟然能夠正面接下自己的一劍,就連護體的妖力屏障都沒有破碎。
難道這入了魔的傢伙都是這麼強的嗎?柳白心中暗暗思襯,難怪這世上有這麼多的人,前赴後繼的爭相踏入魔道,沒有巨大的利益,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捨生忘死,都要踏入那艱險異常的魔道。
自古修行之士,不論人族還是妖族,亦或者是陰間地府,都有道魔之分,然則這裡的魔道,值得並不是那些個不被所謂的名門正派所不容的修士,而是那些個因為行差踏錯,被心魔所迷,失了心智,成了禍害其他生靈的魔物。
柳白剛欲控制三七追上去,卻忽然發現地底傳來異動,以柳白如今的靈覺,甚至連神識都不需要放出,只憑著五官六識的敏銳程度,便能夠察覺到方圓百丈之內的異動。
眉頭輕皺,柳白伸手一招,三七已然化作一道流光,飛回他的掌心之中,雙腳在地面一頓,身形已然拔地而起,往上飛了十餘丈。
只見地面一陣輕顫,細小的碎石和塵土皆被震得離開了地面,剎那之間,顫動驟然加劇,好似發生了極強大的地震一樣。
數十道血紅色尖銳石柱,忽然間拔地而起,朝著柳白激射而去,饒是比起離弦的利箭,速度還要快上一倍。
不過十幾丈的功夫,也不過須臾之間,便已經到達,與此同時,半空之上的漫天血雲之中,那個巨大的旋渦裡頭,一條條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