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長安城外,官道之側,酒肆之中。
張重元居於上首,左手提著修身劍,劍尖的一端杵在地上。
目光掃過眾人:“諸位,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至於究竟該如何抉擇,亦或者有什麼其餘更好的方法,還請諸位不吝賜教!重元感激不盡!”
張瑞,字重元,原戶部尚書傅玄之關門弟子,才學淵博,見識過人,再加上他和傅玄的關係,便理所應當的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而傅玄的兩個女兒,傅清風和傅月池,則分別坐在他的兩邊。
眾人聞言,互相望了望,對視了一眼,交頭接耳的低語了一陣,最後把目光都投到了張瑞旁邊的傅清風姐妹兩的身上,當然了,作為姐姐,而且素來性格沉穩,頗有大將之風的傅清風,才是大家目光匯聚的物件。
能夠坐在這裡的人,要麼就是傅家姐妹師門之中的人,要麼就是昔日傅家的那些忠心舊部,被號召而來,要麼,就是張瑞帶過來的敢死之士。
雖然說是召集眾人商議對策,但是最後能夠拍板決定的,還是隻有傅清風和張重元兩人,他們一個是傅玄的關門弟子,德才兼備,老持穩重,在眾人之中威望不錯,一個是傅玄的嫡長女,遇事沉著,武藝高強,而且也是同樣從小被傅玄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胸中頗有溝壑。
“重元,這些天我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說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那個妖僧慈航普度嗎?我們若是能夠成功把他刺殺了的話,是不是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解決了,不論是救我爹爹,還是整肅朝綱,還天下一個太平!”
傅清風看向張重元的目光之中透著一絲炙熱,不是男女之間那種火花四濺的炙熱,而是對於理想,對於未來的美好期望的一種類似於瘋狂的期待、憧憬。
不過,傅清風的話不但沒有一石激起千層浪,反而一下子冷了場,刺殺慈航普度?在座的這些人有誰沒有考慮過。
可是結果呢?那些個前輩高人們,義無反顧的俠士們,最後不都是一去不返,沒有一個例外,在場的眾人,誰又沒有自知之明。
他們當中武力值最高的,就是傅清風了,而就算是傅清風,也不過是個先天巔峰罷了,連宗師境界都沒有入!
當然了,這是他們自以為的,不說別人,就說張瑞的實力,就比傅清風要高,可是匯聚在這兒的這些義士們不知道啊!
“龐大哥!”張重元忽然扭頭對著他旁邊站著的高大漢子說:“你說說看,這件事情可有把握!”
被稱作龐大哥的,自然就是被柳白打發過來看著張瑞的龐武了,而且張瑞心裡很清楚,龐武的實力,是場中最高的,就連他,在龐武的面前,最多也只能堅持到一百招。
當然了,這和張瑞所修習的浩然正氣有關,現在的境界不高,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有限,而且張瑞對於浩然正氣的掌控程度,也沒有到入微的境界。
這種層次的浩然氣,若是對上妖魔之類的或許會有奇效,但是在對付凡人武者,尤其是像龐武這樣以外功入道,修習內天地的武者,能夠起到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怎麼說呢,張瑞若是對上這屋裡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全面的碾壓,可若是對上了龐武這傢伙的話,張瑞也只有勉勵抵擋的份,若是龐武再狠一點,下手不留情面的話,只怕也張瑞也只有抱頭鼠竄的份了。
龐武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冷峻的宛若雪山之上的寒冰,目光深邃,平靜的好似一方沒有半點波瀾的深潭,冷聲說道:“刺殺也不是不行,只是若是隻有我們這些人的話,我可以肯定地說,沒有半分勝算。”
“此言何意?”
出奇的是,龐武的話沒有遭到反對,他的第一句話,成功的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龐武依舊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說:“如果就憑我們這些人的話,只怕是連慈航普度的面都見不到,就死在半路上了,想要刺殺慈航普度,必須得有一個實力足夠強悍的人才行。”
“實力足夠強的人?”傅月池口中喃喃說道,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傅清風和張瑞對視一眼,目光碰撞之處,似有火花濺射,兩人的腦海之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身影。
“若是柳師能夠出手的話,此時定然能夠一舉成功!”張瑞有些感慨的說道,語氣之中,透著濃濃的遺憾。
看著張瑞的神情,聽著他那遺憾的語氣,傅清風不禁有些疑惑,同時還有些不太甘心:“重元,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瑞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