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左千戶的要求,傅清風心中雖然覺得不爽,但是也不得不答應。
左千戶的旁邊,就是這一次他們行動的目標,也是這群飛魚衛負責押送的囚車,而囚車裡頭,那個被鐵鏈捆著的老人,就是她們姐妹二人的父親。
這樣的距離,以左千戶的修為和手段,縱使她們的武功再高,也絕沒有可能保證左千戶不會選擇將她們的老父親傅玄直接殺了。
投鼠忌器概莫如是!
左千戶憂心他的兄弟,而傅家姐妹憂心他們的父親,雙方之間,難得有了共同的默契。
方才已然和左千戶交過了手,在這般的環境之下,龐武也沒有信心能夠在左千戶對傅玄出手之前,就攔下他。
而且左千戶的快刀,就連龐武也是佩服不已。
這也是為何方才眾人對左千戶圍而不殺,沒有人敢率先動手最重要的原因。
若是傅玄死了,那他們這麼興師動眾,耗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心力,又有什麼意義。
刀,泛著寒光的刀。
左千戶手中的,是兩柄直刀,刀身筆直狹長,通體總長三尺,刀尖之處,不似尋常的刀那般是弧形開尖,而是像一個三角形,泛著冷冽的寒光。
刀身之上,還殘留著方才劃過人體之時染上了鮮血,散發著絲絲的熱氣。
膝蓋微曲,雙刀交叉抵於胸前,身子微微側著,腦袋也側著,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對面的龐武,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
可渾身的真氣卻早已經在經脈之中馳騁洶湧,全身的筋肉和精神也早已經繃緊到了極致,渾身的氣勢凝成了一股,引而未發。
就好似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在瀕臨爆發之前那片刻的寧靜,就如同正隱身於叢林之中,靜候獵物上門的虎狼一般。
“好好好!”
看著頃刻之間就已經進入狀態了的左千戶,龐武的臉上莫名的浮現出一縷微笑,一股熱血,悄然自他的心頭流過。
手中朴刀一揮,在身前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刀身斜指地面,膝蓋微曲,體內洶湧的罡氣如斜軋的洪水一般,湧入泛著寒光的朴刀之中,血色的真氣,恍若焰火一般,在刀身之上升騰而起。
“嘭!嘭!”
幾乎在同一時間,二人的腳下同時傳來爆響之聲,蛛網版的裂痕以二人原來站立的位置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而去。
璀璨的刀光劃破長空,兩道殘影,頃刻之間便撞到了一處,砰的一聲精鐵交織之聲驟然響起,火花四濺。
緊接著便是如同漫天雪花一樣的雪白刀光,在龐武的周身不斷地翻飛,左千戶的身形已然化作了幻影,雙手更是剎那之間化作了數百條,刀影漫天,鋒利的刀氣呼嘯著劃破空間,如同傾盆落下的暴雨一樣,朝著龐武呼嘯而去。
龐武站如虯松,雙腿好似紮根於大地之中的一般,穩若磐石,絲毫未動,手中朴刀好似一輪風車一般,在身前揮灑出一片紅色的刀幕,將襲來的漫天刀光,盡皆阻攔在外。
若只論刀法,龐左二人幾乎是不相上下,難以分辨。
可不論是龐武還是左千戶,卻都不是純粹的刀客,他們皆是出身軍中,之所以選擇練刀,不過是因為刀法更加合適罷了。
可若是長久的纏鬥下去的話,左千戶必敗無疑!
這不僅僅是修為上面的差距,還有戰鬥力和持久力上面的差距。
左千戶目光一凝,心中早已有了定計,刀法忽然一變,原本披在身後的黑色披風如黑雲一番翻湧不止,洶湧的勁力呼嘯而出。
好似捲起的不是一張柔軟的披風,而是一扇如同精鐵一樣的鋼板。不是刀法,而是一種陰柔的勁力,有些類似於流雲鐵袖,轉破外家硬功。
龐武雖然早已經由外而內練出了罡氣,但是高手過招,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間,若是被這種陰柔的勁力入體的話,雖然無甚太大的影響,但若是刺激的自己身形一滯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給了左千戶翻盤的機會。
龐武立時身形一動,背身下腰,一個鐵板橋,避過了這忽然拂過來的披風,以及披風之中裹挾而來的勁力。
可是在黑色披風之下,十餘道璀璨的寒芒,卻在此時激射而出,朝著龐武的下陰和腿部的各處大穴而去。
這便是左千戶的另外一個手段——飛刀!
陰險!下流!但卻很實用!當然了,這是對於普通人而言,而龐武,並不是普通人,混元勁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功法。
否則龐武又怎麼可能憑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