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九年十月!
這一年的冬天如往常一樣到來,但蕭瑟凜冽的寒風卻來得有些遲!
金陵城中一處華麗奢華的府邸所在,重重極盡雕刻和裝飾的樓閣之中,一個面容嚴肅,一身錦衣華服的老者正端坐在書案前,雙目微閉,右手五指輕輕的在上好的楠木做成的桌面上輕輕的敲打著!
書案之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每一件,都是事件最上等的物件!
若是這些東西出現在別人的書房之中,可能還有些稀奇,但是出現在胡淮庸的書房裡,卻顯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作為一朝的丞相,胡淮庸的威名和權勢,已經達到了所能達到的頂峰!
但是他的心裡卻很清楚,自己在朱元璋的心目當中的映像並不好,他很瞭解朱元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知道自己已經引發了朱元璋的忌憚,所以他早早的便開始結黨,把朝中一大堆同樣身居高位的人拉到自己的船上,把他們的利益和身家性命,和自己牢牢的綁在一塊,正所謂法不責眾!
他以為這樣下去,朱元璋便不會拿他怎麼樣,聰明人一向都對自己極為的自信!
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朱元璋為什麼會把錦衣衛這隻惡犬,丟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還要建立一個叫做九重樓的機構!
作為如今整個朝堂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權力最大的一個人,胡淮庸是驕傲的,是自大的,這些聰明人慣有的毛病,他一個也不缺!
但是,莫名的,對於這個所謂的九重樓,他的心裡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疙瘩!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那個叫做柳白的新任國師還沒有絲毫的動靜,胡淮庸不禁有些疑惑,朱元璋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柳白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胡淮庸並沒有睜眼,他府裡的人自然都是極知他的脾氣的,敢在這個時候敲他門的人,自然是有著要事!
“大人,愣統領來了!”老管家低著腰桿,恭敬的說道!
“帶他進來吧!”胡淮庸平靜的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煙火味!
愣統領自然說的便是愣嚴,綽“陰風”,是當年跟隨朱元璋的其中一名親信將領的後人,這人困觸怒朱元璋,在一次戰役中朱元璋故意不派援軍,任他力戰而死,龐斑看準此點,收了楞嚴為徒,以他留在明廷之中作臥底!
“愣嚴參見丞相!”此時的愣嚴,一身便服,不論語氣還是姿態,都透露著足夠的恭敬!
胡淮庸睜開雙目,卻又好似沒有睜開,似乎有重重的迷霧遮住了那雙眼睛人看不清楚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起身走到圓桌之側,伸手做出請的樣子!說道:“坐,喝茶!不知愣統領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桌上自然早已經有下人們沏好的熱茶,騰騰的熱氣還在似雲霧般不斷地升騰!
“稟丞相,您囑咐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了!”說罷,目光一掃四周還拎著茶壺在一旁伺候的侍女!
胡淮庸眼睛一撇,道:“下去吧!”語言簡潔,沒有絲毫的拖沓,在不經意間散發著淡淡的威嚴和霸氣!
乖巧的侍女很知趣的低下了頭,弓著腰桿,低著眼睛看著腳前,不敢將目光落在胡淮庸身上半點,邁著小碎步,並且還順帶的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愣嚴身子微側,更加的靠近胡淮庸,輕聲說道:“九重樓於今日已經開始運作了!”
胡淮庸眼睛一亮,說道:“沉寂了這麼久,終於還是動了!”亮光散去,目光不知看著何處,卻越發的深邃!
愣嚴說道:“只是九重樓之中,有高手坐鎮,而且他們招收的人又多是各部的精銳,今後怕是不太好跟蹤了!”這句話是大實話,沒有半分的虛假!
胡淮庸輕輕一笑,問道:“高手?是那個叫封寒的?”似乎高手這個詞,引起了他的興趣!
愣嚴神情變得有些嚴肅,說道:“不錯,正是封寒,此人乃是黑榜之上的十大高手之意,有“左手刀”之稱,乃是江湖上用刀的第一人!”不光神情,便是語氣也變得有些肅然!
胡淮庸眼睛一眯,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跟下去了,靜觀其變便是!”只是,語氣之中森然寒意,卻讓人聽得心頭有些發涼!
愣嚴又問道:“那國師那邊?”只是眼睛之中卻閃過一絲異樣,很快便又恢復了正常!
胡淮庸道:“暫時也不用跟了!等著看他們的動作就是!”嘴角卻是泛起一絲弧度,方才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