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的身形在此出現之時,已經到了水月身前一尺的距離,右手劍指更近,距離水月胸膛膻中大穴的距離不到半尺。
銳利到了極致的劍氣濃稠之氣,在柳白的周身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氣罩,以柳白劍指指間為圓心,銀白色的劍氣由濃轉淡,慢慢歸於虛無!
水月沒有絲毫慌亂,現在出刀已經來不及,而且倭國刀法首重氣勢和殺意,如今柳白的氣勢明顯改過了他,不能硬拼,腳下詭異的步伐踏出,好似右側陡然生出一股推力,使得水月的身子憑空向左橫移數尺。
可柳白的劍指卻好似如影隨形一般,依舊在水月的身前,指著他的膻中大穴,眼見便要點中,只見水月手中長刀一豎,在間不容髮的關口,刀刃朝外,直接攔在了柳白劍指的正前方。
“嘭!”
一身悶響,濃郁到了極致的劍氣和鋒利無比的先天刀氣碰撞到了一處,柳白的劍指也在此時頓了一下,就這麼一下,不到一剎那的功夫,水月身形忽然一矮,手中長刀好似潑墨一般揮出,鋒利無比的先天刀氣不要錢似的朝著柳白攻去。
而水月身形變換,詭異的步伐踏出,時輕時重,重的時候猶如泰山壓下,有萬頃之勢,輕的時候猶如鴻毛飄飛,不帶一絲一毫的重量,隨風而舞,而他的刀法亦是如此,輕重相交,剛柔並濟,一刀劈出,在短短的數尺空間之中,速度忽快忽慢,甚至連輕重感覺亦可在短暫的距離間變化百出,就如同他的步伐一般詭異莫測,將倭國刀法重殺重勢的特點發揮到了極致,暗合天地自然之道,著實有著一派宗師的氣象。
只一剎那的功夫,已有千百道刀影橫空,璀璨而又鋒利的先天刀氣,攜帶者無比的殺氣,刀氣之中剛柔兩種氣勁交錯,或重逾萬斤,或輕若鴻毛,如潮水般朝著柳白席捲而去。
迎接著漫天刀光的,是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是兩根化作了一柄九天神兵的劍指,銀白色劍氣顏色越來越深,也越發的凝實,恍若要凝成了實質一般。
千百道刀影,直接都劍指穿過,轟然破碎,如同彎月一般璀璨的刀光也沒有逃過同樣的命運,破碎、破碎、在破碎。
可隨即卻又更多的刀影和刀光出現,籠罩住柳白方圓數尺的空間,部分鋒利的先天刀氣的餘波,落到地面,兩寸厚的青石板上,一道道恐怖的刀痕出現,深入地面數尺之地,不僅僅切開了青石板,也將青石板底下夯實的基礎也盡數切開。
水月手中的刀勢越發的詭異,猶如水中倒映而出的月光月光,明明只是虛影,射出的卻是恍若實質一般的刀光,化虛為實,虛實相合,實則已經臻入了刀道的最上乘境界。
可水月卻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因為他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在他滿天的刀光籠罩之下,一股越來越強,越來越霸道的劍意好似朝陽一般冉冉升起,並且在不斷地拔高。
“叮叮叮!!!”
清脆的精鐵交擊之聲不斷地響起,短短片刻的功夫,柳白的劍指和水月的長刀已經撞擊了數百次,每一次,那由劍氣勾起的虛幻劍尖,都能準確無誤的點在寒芒四射的刀刃之上。
柳白爽朗的聲音響起:“就憑這樣的刀法,也敢去挑戰浪翻雲?”若是換了別的宗師,面對這樣的詭異的刀法,或許真的便會敗在水月的刀下,就柳白所知的,整個中原武林,能夠憑一己之力將水月鬥敗斬殺的,除了浪翻雲之外,怕也只有一個厲若海了。
就算是封寒、乾羅等黑榜之上的其餘高手,也恐怕也不是此人的對手,若是鬼王虛若無的話,柳白估計勝負應該是五五開,真正的結果,也只能是二人親自較量之後才能知道。
“叮!”
又是一聲輕響,可這次自柳白的劍指之上,卻陡然湧出一股沛然大力,直接將水月的長刀擊退,踉蹌數步之後,水月身形一晃,詭異的身法在此展開,無數鬼魅的殘影出現,開始咱柳白的身側不停地遊走,手中的寶刀化作靈巧詭異的毒蛇一般,不時便朝著柳白張開他的毒牙。
柳白體內真元調動,順著經脈流淌到劍指之上,心中雜念盡數褪去,彷彿只剩下昔日那三十多萬無辜的百姓在屠刀之下哀嚎的場景,那一幕慘烈異常的場景,那一聲聲悽絕痛苦的哀嚎,那衝破天際的死氣怨氣·········
柳白雖然未曾親眼見過,但是後世史書所載的種種事蹟,各種各樣的報道、現場的照片,幫助者柳白重現那一幅悽慘殘忍的畫面。
一股莫名的淒涼和悲痛忽然自柳白的心田出現,然後頃刻間便蔓延至方圓數十丈的距離,就連水月的心頭也忽然一顫,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