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呼嘯,茂密的的山林之中有人影憧憧乍現,為數不少,而且速度極快。
細細看去,便不難發現密林之中,約莫有三四十人,提步縱身,一步跨出,便是兩三丈的距離,身形隨風而動,好似一張薄紙,沒有半點分量,但偏生速度極快。
若只是一人如此那也就罷了,偏偏三四十人保持著一樣的速度,一樣的身法,那就真的是有些駭人聽聞了。
但是下一刻,這群速度極快的人群卻忽然停住了,秋風還在,落葉還在空中飄零,可是他們卻在同一時間,在方夜羽的一個手勢之下,全都立馬停住了身形,猶如挺拔的白楊一般,矗立在這遍佈枯葉的密林之中。
薄紙化作挺拔的勁松,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桿,滿是老繭的手皆放到了隨身的兵刃之上,猶如草原上的獵鷹一般銳利目光盡數落在身前的那道人影身上,只要方夜羽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他們掌中的利刃便會出鞘,而後緊接著就是數十柄利刃橫空。
方夜羽高大的自然也是倏地一下定在了原地,渾身的衣衫還在慣性的往前飄著,貼的緊緊地,露出了那一身猶如鋼築鐵打一般的偉岸。
渾身的先天真氣在這一刻直接運轉到了極致,腳下雙足的足尖已經穿過密佈的落葉,插入幽暗的泥土之中,修長的睫毛下方猶如蒼鷹一般的雙目凝視,眉頭的兩道劍眉橫立,好似兩柄利劍一般,深邃的眸子之中,光芒明暗轉換不定。
看著眼前的青衫男子,方夜羽的神情掛上了前所未有的嚴肅,而他身後的柳搖枝和花解語也紛紛將兵刃握在手中,一左一右,站在方夜羽的身側,身子微微一側,可目光卻是半點都沒有離開柳白,精神和功力更是同時崩到了極致。
三人分立,隱隱有天地人三才之勢,柳白雖然不懂陣法,可是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三人身上那股子混元一體的磅礴氣息。
可是讓他們震驚的是,他們完全尋不到出手的機會,在他們的感知之中,他們面前的柳白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沒有半點的氣機洩露,渾身上下全是破綻,但又好像沒有一處破綻。
天人境界,三人的腦海之中幾乎在同一時間便浮現這個詞。
可方夜羽卻一反常態的並未抽出背後的一對三八大戟,而且臉上的嚴肅凝重也驟然消散,變成了輕鬆寫意的笑容,幾步上前,拱手問道:“方夜羽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攔住我等的去路有何指教?”
攔路之人自然便是柳白了,見到方夜羽這般姿態,就是柳白也不禁點頭稱讚,不愧是龐斑的關門弟子,魔師宮的新主人,光是這份智計和氣度,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擬的。
柳白的目光卻忽然投向方夜羽背後那個往人群之中小心退去的身影,高深說道:“愣統領,故人相見,不打聲招呼就走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啊!夜羽你說是不是?”最後一句是看著方夜羽說的。
被點破了身份,愣嚴自然沒有必要再躲藏,而是大大方方笑著的向前走到了方夜羽的身側,雙手抬到身前,朝著柳白拱手彎腰一揖:“錦衣衛統領愣嚴見過國師大人!”語氣恭敬,神色端莊,半點也不似做作。
柳白看著愣嚴說道:“愣統領莫要害怕,我此次前來,可並不是尋統領你的晦氣的!”
愣嚴低著頭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就連說話的聲音語氣也是絲毫沒有感情的流露:“下官多謝國師體諒!”體諒什麼?短短的一句話,便已經將他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清楚地表明瞭自己是有旨意在身,並不是自己個人的行動,也只有朱元璋的命令,才能讓他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只不過愣嚴著實有些高估他自己了,在柳白的眼中,他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柳白若是想要除掉他,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他能夠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因為柳白想要把他留給虛夜月而已。
而且真要說起來,這愣嚴也是一個苦命人,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旁邊的方夜羽也緊接著便道:“原來是國師大人,在下方夜羽,見過國師!”而後側身對著身後的眾人斥道:“你們這群蠢貨,還不趕緊過來參見國師大人!”
柳白伸手製止,說道:“哎!不必客氣,不必客氣,我做的是大明朝的官兒,但你們如今卻不能算是大明朝的百姓,自然不必參拜我,等到日後你們成了大明朝百姓的時候,再對我行禮也不遲!”
方夜羽展顏一笑,問道:“不知國師攔住夜羽的去路究竟有何指教?還請不吝示下!”方夜羽有他的考量,看著柳白,竟讓他心中生出一種就來恩師龐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