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道八派之中,就數西寧派在朝中任職的最多,不論是禁衛軍統領葉素冬,還是愣嚴麾下的四大戰將“遊子傘”簡正名,皆是西寧派之中的頂尖高手,其中尤以葉素冬劍法武功超群,隱隱為西寧派之中修為最高之人。
所以這找柳白探口風,尋門路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到了葉素冬的身上。
柳白的府邸所在,在應天府之中,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且柳白也並沒有打算隱瞞人,這種事情,就算是你極力隱藏,也擋住不有心人的窺探,而柳白也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必要特意隱藏。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春日的應天府,常多小雨,朦朦朧朧,細如牛毛,空氣中瀰漫這個溼氣顯得有些微寒。
葉素冬一身白色銀邊長衫,長劍懸在腰間,渾身上下也沒有一絲武人的彪悍氣質,看上去到不像個武人,倒有些像那些佩劍出遊的書生。
朦朧的細雨籠罩在枕著應天府的上空,可是偏偏落到葉素冬身上之時,卻莫名的被蒸發掉,又重新化作蒸汽升騰到天空的雲層之中,好像葉素冬的身體就是一座大烘爐,隨時隨地都散發著無邊的熱量,使得漫天的雨水沒有半點能夠著落在他的身上。
柳府和九重樓總部都在東城,且相隔不過幾條街巷,門外就是東城大街,門前有兩座威嚴的石獅矗立,大門上面的銅環顯然被府中的僕役們時時擦拭,嶄亮如新,綻放著明黃色的光澤。
沒有預想之中的諸多推辭和藉口,葉素冬很順利的便進了柳府之中,自然也見到了他專程前來拜訪的柳白。
只不過不是在專門迎客的大廳,而是在柳府的後花園之中,一個小小的人工湖旁邊,柳白正坐在連廊之中,手中拿著魚竿,而柳白的身側,坐著的赫然便是應天府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魔女虛夜月。
對於二人身側正在擺弄著茶點乾果的憐秀秀,葉素冬自然也是認識的。
葉素冬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柳白,作為禁衛軍的統領,也就是朱元璋貼身護衛的頭頭,他見過柳白的次數自然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而且柳白這人素來也沒有什麼架子,見的多了打的招呼自然也就多了,關係也慢慢的熟絡起來,只是後來因為虛夜月的關係,二人之間平日裡也沒什麼往來。
以前葉素冬雖然也知道柳白修為高深,超過了自己,但是葉素冬最多也只認為柳白只是擁有黑榜之中的實力罷了,卻沒有想到柳白竟然能夠和如今江湖之中站在最頂端的兩個人相提並論,這種遠超乎自己想象反差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相信。
“葉素冬參見國師!”葉素冬十分禮貌的朝著柳白拱手一揖,彎腰沉聲道。
柳白很隨意的說道:“葉統領,不必拘謹,自己隨便坐!”
憐秀秀隨即奉上一杯美酒,遞給了葉素冬:“葉統領!”
葉素冬伸手接過:“多謝秀秀小姐!”
柳白的目光一直都在湖中的浮漂上:“葉統領此來不知有何貴幹?”
葉素冬道:“不瞞國師,葉某此番前來,乃是向國師討一個人情,事關胡淮庸一案之中牽連到的個別八派弟子,還望國師能夠手下留情,放他們一條生路!”
柳白縹緲清淡的聲音響起:“那不知葉統領是以什麼身份來找我討這個人情呢?”
葉素冬眼珠一動,說道:“既是以禁衛軍統領的身份,也全權代表了西寧派和我八派聯盟,還望國師能夠網開一面!”
“哈哈哈哈!!!”
柳白放下手中的魚竿,轉身看著葉素冬道:“好!既然葉統領都開口了,而且這成人之美的事情一貫都是我柳白的作風,此時我應下了,葉統領回去等訊息便是!”
葉素冬起身拱手一揖,說道:“多謝國師,葉某告退!”
轉身離去,葉素冬的額頭隱隱有細汗滲出,並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在柳白的面前,而是因為看著柳白,就好像是在看一片遼闊無垠的大海一樣,茫茫然無邊無際,深邃不可見底,又好似一座高聳巍峨,一眼望不到頂峰的大山,細細體悟下,又彷彿身前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朦朧迷霧人看不清虛實,捉摸不透。
可偏偏葉素冬在柳白的面前卻沒有感覺到有半點的壓力,似乎就像是面對一個沒有半點修為在身的普通人一樣人感覺不到又半點的壓迫和危機。
看著葉素冬消失的身影,柳白伸手一推身側的虛夜月,說道:“聽到了沒,對人家八派的弟子下手輕點,不要弄出了人命!”
虛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