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施主找老衲,所為何事?”老喇嘛的聲音略顯蒼老,但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慈祥及和藹!就好像一個尋常的老人一般,沒有半點得道高僧的模樣,又或許,得道的高僧本該就是這個模樣!
柳白拱手一禮,說道:“此次前來,乃是因為苦竹!”
老和尚渾濁的雙目之中,隱隱有淡淡的光華流轉,語氣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說道:“哦,老衲正是苦竹的師傅,這麼說來,施主便是那個殺了苦竹的高人了?”
此言一出,屋內忽然生出一股肅殺之氣,幸好此時屋內並沒有其餘的喇嘛在,不然被他們聽到這個訊息,必然是三尸神暴跳,然後就是找柳白拼命,再然後,便是這滿是佛門經卷的聖地之中,染上一層猩紅的鮮血了!
但是聽老和尚的語氣,竟沒有半分的情緒波動,就好似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小事一般!
柳白看著老和尚渾濁的雙眼,實在是找不出半點的情緒變化,說道:“高人談不上,只不過是一個走在修行路上的旅者罷了!”
老和尚花白的鬍子一挺,放下手中的硃筆,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修為高深,老衲佩服!”
郭襄輕輕的拉了拉柳白的衣角,聲音壓得極低,在柳白耳旁低喃道:“不是說那個苦竹是什麼上師嗎?怎麼這個老和尚知道苦竹是柳大哥你殺的,怎麼神色一點變化也沒有?”
老和尚雙手合十,目光轉向郭襄,淡淡的說道:“這位小施主,實在是這位柳施主的修為已經超出了老衲所能理解的範圍,縱使是傾盡我密宗的高手,也很難將柳施主留下,說不定柳施主盛怒之下,將我密宗一脈屠戮殆盡!那老衲豈不成了我密宗的罪人了!”
柳白一笑,說道:“大師勿擾,在下不是那等弒殺之人,此等毀宗滅教的行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老和尚也是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施主目光清澈,渾身上下,並無煞氣籠罩,老衲自然相信!”
柳白又道:“在下此番前來,本是想一觀教匯出苦竹那般人物的是何等的高人,看到大師,便知道此行不虛!”
老和尚站了起來,長長的僧袍拖到身後,說道:“施主謬讚,老衲枯坐幾十載,到現在修為不過堪堪突破後天的瓶頸,一窺先天妙境罷了!”
柳白眉頭一挑,說道:“大師過謙了,大師的武學修為雖然不過先天,但是境界卻已至天人合一的妙境,實在是讓在下佩服不已!”
老和尚微微一笑,沒有在再辯解,而出邁出腳步,朝著殿外而去,說道:“二位施主請隨我來!”二人施施跟上!
老和尚走的並不快,步子邁的也不大不小,但是卻給人一種無比舒適的感覺,似乎隱隱約約和這天地之間有著一股微妙的聯絡,每一步踏出,都給人一種玄妙的感覺!
三人並步而行,走到一處涼亭處,三人分散而坐!
柳白不禁出聲問道:“敢問大師今年高壽?”
老和尚眯著眼睛,淡淡的回道:“老衲今年已八十有七!”
“啊!八十七歲,那不是比我外功還要大!”小郭襄已經有些沉不住了,天性好動的她,強忍著一會兒出聲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老和尚卻是微微側著腦袋,看著郭襄,說道:“哈!哈!哈!老朽的年紀卻是不小了,不知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郭襄的兩隻手還在玩弄著左右垂下的頭髮,說道:“今年三月剛滿十六歲!”
老和尚的眉梢處都帶著笑容,說道:“不知小施主可有師承?”
郭襄說道:“我還沒有拜師,平日裡都是我爹爹和孃親他們教導我的!還有柳大哥,也教過我一些!”
老和尚臉上的笑意卻是一黯,可隨即便有消失了,只是有些遺憾的說道:“難怪姑娘年紀輕輕便有此等修為,原來是柳施主的功勞!”
柳白卻是說道:“襄兒能有此修為,全賴她自己天資聰穎,只不過若是老和尚你要是願意指點她一番,我也不會介意!”
老和尚渾濁的雙眼剎那間變得清澈無比,緊緊的看著柳白的眼睛,高聲說道:“施主所言當真?”
柳白端起茶杯,笑著說道:“自然是真的!只是她卻不能拜在你的門下!”
這話音轉的太突然,老喇嘛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散去,便僵在了那裡!
“施主莫不是在拿和尚我開玩笑嗎?”老和尚的語氣之中並沒有怒氣,有的只是遺憾和嘆息,目光卻又重新看向了郭襄,透著滿滿的不捨!
柳白卻道:“昔年孔夫子都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