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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他在大學的時候也是這麼裝聾作啞。威猛是覺得沒有趁上學時拐一個老婆的話,出社會女孩子都變很現實,像容若這樣毫不在乎形象地說出我沒錢的男人其實很是讓女人打退堂鼓的。在靠窗的走廊最裡面的那個座位坐定後,威猛假惺惺地問了容若一句:“你真的不吃啊?”就把炸雞翅送進了嘴裡。“我吃啊。”容若逗他。威猛“沒聽見”那句話,說:“這兩天好熱啊,龍巖還好啦,廈門快熱死了。”“熱嗎?還好啦。比前段時間好多了。”容若支著下巴,看向透明玻璃的落地窗外。麥當勞朝向中山街和九一路十字路口那一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辨認兩條街交匯處的人流。這個地段,就是龍巖最繁華的地段。最繁華的地段,最熱鬧的時段。差不多都是初高中生。大叔大媽們平常還是不愛來這種地方的。“龍巖好點啦,廈門真的好熱啊。”威猛絮絮叨叨,“對了,看比賽沒?今年很不錯啊。沒準真能超美國。”“是啊。”容若心不在焉回答著。有空看電視的時候還是會看一下比賽。不過只要跟老媽一起看電視她又會念叨往事,容若也不怎麼願意待在老媽他們房間看電視就是了。老哥房間那臺黑白幾年前報廢了,現在房間裡也沒有電視。他又不是那種會特意上網看的人。故而大多數比賽還是錯過了。“聽說北京更熱,這不就是折磨那些不習慣的外國人嘛。北京也太恐怖了吧。春天又有沙塵暴,夏天又那麼熱,冬天又冷,你在北京待那麼久,能習慣不?”“今年比較反常,去年這個時候北京也沒這麼熱,就白天熱一點,晚上還好啦。”容若想,物極必反,年初冰凍雪災過,夏天會這麼熱也正常。今年夏天出奇的熱。也不是一處的問題,到處都熱。福建好歹還有颱風,老哥有一次打電話回來時說廣州都快把人熱死了。今年的颱風都不怎麼經過廣東。不過最近幾年,就算福建年年中標,颱風不少,但像以往那樣飛沙走石的颱風似乎也少了。不知是因為在家中待的時間變短了,還是夏天沒有從前悠閒了,就算有那種天氣,也很難靜靜地聽風了。“你明天有沒有空啊?”威猛啃 容若發燒了。在他的記憶中,他只有那一次得肺結核的時候發燒過,以前就算感冒,不過流兩行清鼻涕,打幾個噴嚏,沒過兩天就好了。所以他一向把自己歸類到身體好那一類。既然會得結核,說明他其實也並不太好吧。老哥當時說他是勞累、焦慮、睡不好、受涼、壓力大,之類的理由應該有一個搭上邊了。容若心裡想:有嗎?他自我感覺還挺好的。難道那個時候他壓力這麼大的嗎?這次的發熱,就有據可循了。至少容若覺得是昨天麥當勞的空調導致的。就算他和那個空調熟識到不是一次兩次五次十次坐在那兒的關係了。那也沒辦法嘛。生病就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當時外邊那麼熱,出了一身汗進到空調室,毛孔大開,風就那麼進去了。容若想著:但是發病也太快了吧。昨天晚上回來後有些發冷。睡了一夜,早上身體很沉重,不曉得醒來。起來時覺得挺熱的,摸了一摸自己的面板,才發現已經發燒了。那時老爸老媽已經去鄉下的小姨家玩去了。他找出體溫表量體溫,發現已經燒到395°了,隨便吃了一顆撲感敏,變得很困,連早飯也沒吃,又爬回床上睡覺去了。然後就做了很多離奇的夢,比如和威猛去上學,單車脫鏈,那傢伙就一個人先走了。比如和老爸去爬山,但是爬到一半他覺得累坐下來休息後,老爸說要先走就先往山頂去了。比如嬤要淌過村頭的那條河,容若追上去時,那河不知怎地就變成了海,海浪一下子把嬤給打不見了。發燒是不是會讓人情感脆弱呢?容若在迷糊中這樣想著,被單角怎麼溼了一塊呢。中午醒來,頭開始很痛,燒是稍微退了一些。但是因為出了很多汗,口乾得很厲害,他本不想起來,最後還是耐不住爬了起來。去樓上的飲水機接了水喝。老哥說感冒的時候要喝溫水,不過他覺得太渴了,懶得煮水,就直接喝了兩大杯。看了看廳裡的鐘,已經快十二點了,想起和吳欣的約定,就去打了個電話和她說生病了去不了。她卻似乎是忘了這件事。反應了半天才“哦!”女人啊。“那你好好休息吧,下個禮拜再說囉。”咽和鼻腔都是疼的,汗半乾不幹地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他以前沒發過這麼高的燒——當年結核時,醫生說你發燒了,他都沒感覺。那是低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