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袋,嘀咕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啦。”吳晨漸漸變得不請自來了。有時候會撞見這樣的場面,會說:“有完沒完啊?天天都親熱。”他對連蕊可是很不客氣的。“我親我男人關你屁事啦?”連蕊對吳晨更不客氣。不過兩個人玩起來就不計較這麼多了。連蕊的摩托車遊戲段數比謝敏高,經常可以壓制吳晨,在那之後吳晨就會天天修煉,試圖有一天能反超。他對那款摩托車遊戲的熱情延續了很久,據說可能就是連蕊刺激的。有時候他們不出去玩,在家裡下圍棋什麼的玩得酣時,謝敏就被撂在一旁看書。圍棋的話,連蕊一般沒機會贏吳晨,不過她的性格和吳晨類似,就是輸了就糾纏不休,反正吳晨因為摩托車輸她也很不爽,正好想找機會踩她。於是圍棋也是經常下。那樣子的話,連蕊要念書就更沒時間了。謝敏偶爾會提醒她一下,說她作業還沒做完。那個時候她就叫了幾下,最後說:“你幫我做吧。”高中的作業,一個初中生怎麼會做啊?謝敏也不是那種喜歡超前學教科書的人。如果是那樣的話,作為一個流氓老大還做這種事,未免感覺有點奇怪。只是連蕊請求次數多了,他也只好去幫她做了。要不然第二天晚上她就會臭罵一頓當天訓斥她的老師,騷擾他一整晚聽她說牢騷。說起來,這應該是吳晨的責任吧?謝敏這樣對吳晨說了以後,吳晨又樂得不行的樣子說:“誰叫你是她男人?”那段時間,父親很少出現在阿嬤家。似乎是要升遷之類的,工作和應酬一大堆。對兒子的狀態,他似乎是作了某種程度的妥協。也有可能是害怕面對。這裡面的理由謝敏也不清楚。只是到了每個月該給錢的時候,他還是會出現的。有時匆匆地放下錢,就有人傳呼他,他也不得不走了。見到兒子是常常乖乖地呆在家中,偶而還有一中的朋友(吳晨)來學習(來玩),他似乎放心了不少。謝敏在某次連蕊和吳晨的聯合脅迫下,學會了抽菸。那時,吳晨像模像樣抽著煙噴到他臉上,把他嗆壞了,然後把煙從嘴裡拿出來,塞給謝敏,說:“喏,你試試。”連蕊在一旁笑著說:“小敏,你要是不會抽菸,就會這樣經常被他調戲哦。”哪有什麼女朋友強迫男朋友吸菸的呀。謝敏笑著抱怨。吳晨就在一旁很不屑地說:你好歹是個老大吧?要有一點作歹人的自覺。那真是一段很好的時光。很多年後在美國和吳晨同住時問他怎麼不抽菸啦。吳晨說早就改啦。抽菸對身體多不好啊。說完壞笑,你還在抽啊?習慣這種東西,是很難改的。就像那個時候,知道了那小鬼是一中的,他還是不能改掉週末時去體校外轉悠一圈的習慣。以至於吳晨有時候很是受不了他,常常半真半假地問:喂,你不是有女人了嗎?謝敏很是莫名其妙:這跟連蕊有什麼關係?吳晨看著他笑,說:我看你的樣子,就是一般人墜入愛河的樣子。謝敏失笑:他是男的也。吳晨看了他一眼:男的就不行?謝敏沒答他。吳晨這傢伙,和他不熟的人還會以為他多酷什麼的,總是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其實是個連蕊口中的“死小鬼”,用連蕊的話說,就是個口舌惡毒,欠扁的死小鬼。那個時候的謝敏,哪裡曉得什麼愛情。在他的心中,其實很少想那些東西。朋友,女朋友,哥們,父親,阿嬤。謝敏很少不滿,想到自己的生活,他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當然,如果能見到母親的話,就更不錯了。想見到那個小鬼,不過是因為對那種有人可以堂堂正正教訓自己一頓的氣概的懷念。如果硬要說的話,如今他的生活中,並沒有人可以理解他幼年時對武術的憧憬,而那個小鬼,則是唯一可能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