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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皇都的晉家府邸傳來了好訊息,讓他稍感欣慰,但也怕他的么弟小敖如他一般,行差踏錯,讓那孩子……唉,不想也也罷,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些事是命中註定的……

若是當日他狠狠心,攔下了田甜,那孩子也許就能保了下來……晉俞敖心緒不寧,夜裡發夢不斷,去了供著孩子靈位的廟裡住了兩日。廟裡是不收這樣胎死腹中的孩子,陰氣太重,廟中的主持也勸過晉思遠讓孩子了化於自然就好,但晉思遠怎能就此無牽無掛呢?

廟裡的主持給晉思遠披了一卦,說晉思遠執念太甚,不能自拔。凡事看開些好,若是真的人人能看破紅塵,何有成佛成仙之說,主持說這就是晉思遠命中的劫。

晉思遠不問如何渡劫,他是不想渡了這劫,渡了就和那人無了牽連了,這紅塵怕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牽掛了。

在廟裡枯坐許久,聽誦經之聲於耳,都說這些東西能安撫亡靈,以前他不信,現在他信了,因為他身上現在揹負這一條他還不起的命債。

怕他身上的晦氣沾了他未出生的小侄兒,晉思遠出了廟宇就打算忙完京裡的事就離開,

然後卻跟那個人不期而遇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早知那人來了京,沒想到就趁他不備時闖入了他的眼中。

“聽說,書翰近來官運不錯。”

客套生疏的問候,許久之前都是親密的直接叫名字甜,品人生甘甜之意,是他父親對他的期許。現在相隔一年再見,晉思遠小心地保持著距離,書翰,書翰,你也算了了心願吧。

“多謝晉大少掛念,田某人不過是一時運氣罷了。”

田甜抬眼看了坐在面前的男人一眼,比記憶中的瘦了許多,也許是隔了嫋嫋茶的氤氳看不清楚罷了。田甜暗自咬牙堅持,怕自己下一刻就落慌而逃,他們之間的聯絡只能靠千千萬萬人之中的“聽說”了麼?

聽說晉家要與兩江總督家裡結了秦晉之好,聽說晉家的生意遇上了麻煩,後起之秀孫家正在重新整合勢力,聽說眼前的人一切那好……現在遇上,也只是瘦了而已,他們倆這樣挺好,還能同桌品茗。

“若是書翰弟有什麼事有要勞煩晉某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那就麻煩晉兄了。”

對面的男人起身離開,身上帶著廟裡的香火氣息,田甜盯著面前的杯盞,裡面茶葉時不時下墜打旋,那男人的沉著的腳步聲,在萬人嘈雜之中他也能辯得清,田甜咬住唇,眼前模糊一片,男人已經走遠,腳步聲他也抓不住了。

半個月後,田書翰聽說晉大少離了京城,再半月,聽說晉大少在路中病重,在此後,田書翰就再也不想再聽說關於那個男人的什麼了。

晉俞敖借了他大哥病重之事,從江南迅速往京都的方向敢,在晉大少修養的別莊待了幾日,又匆忙地往京都趕處理晉思遠在京裡留下的生意。

晉俞敖剛進了自己的院子,還沒有梳洗掉一身疲憊和塵埃,吳先生就進來拉他往院後去,讓晉俞敖不禁皺眉,有些不耐煩到:“這是去哪兒?”

晉俞敖收了自己在在吳先生手中的衣袖,吳先生無聲地瞪了晉俞敖一眼,晉俞敖轉身就要走,吳先生恨恨地上前又拉住了晉俞敖。

“你不去看你兒子?”

“他在這兒?”

晉俞敖不禁挑眉,那人居然是安排了在他的院子裡。吳先生聽了晉俞敖的問話,投過去曖昧不明的目光,晉俞敖面色如常,好像那個“他”只是指那個水根腹中的胎兒一樣。

“怎麼?還站著幹什麼,跟我走啊。”

“又不會跑掉,急什麼,我改天再去,我累著呢。”

晉俞敖說著就大踏步地離開了,吳先生不放棄地小跑步地在後面不停遊說著:“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你到後院一起吃個飯,我陪你一道,小大夫也一起的。”

“我要沐浴了。”

晉俞敖進了裡間,招財進寶都幫忙備好了熱水,晉俞敖大方解了自己的腰帶,只剩下褻衣時,吳先生還一直堅持地站在晉俞敖跟前,臉上竟然還有一絲期待,晉俞敖小時便是吳先生帶大了,不過自從孩子大了後知道禮義廉恥了,就沒和吳先生共浴過,這也是個大好的機會……可惜晉俞敖先敗下了陣來。

“今晚我會過去,麻煩吳先生去安排了。”

本來晚膳是設在院子裡的,但是臨近傍晚時下了一場雨,天氣突然轉涼,就搬入了膳廳之中,氣氛一下子侷促起來,不過人來得多些,也就掩飾了水根心底的尷尬,在滄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