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道還是有些猶豫,沒有皇帝的旨意,又怎敢輕易讓包大敢迎敵,況且還是個越獄之人。
包大敢頭磕的更猛,把木地板弄得咚咚噹噹。
種老將軍實在看不下去,說道:“你若是真有辦法擊退起義軍,我想聖上也會網開一面,到時候有什麼事也好辦。”
知道老將軍這是間接同意了,包大敢連忙道謝:“老將軍的大恩,包某今後一定相報!”
其實這並不是包大敢說大話,日後种師道在面臨絕望之境時,也的確是包大敢相救,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老將軍惆悵的目光炯炯,望著桌上的沙場憂心忡忡的說道:“這股叛軍雖只有寥寥十萬之眾,卻盡施出一些陰招怪招,甚至不惜把無辜的百姓趕在最前頭,若朝廷真的下令屠殺百姓,那便會掀起新一輪的民憤!”
包大敢也起身走向那個模擬的小型戰場,眼神盯著周圍的村莊說道:“這些百姓大多是從攻陷地的村莊之中收羅而來。”
种師道氣憤道:“這群喪心病狂的魔鬼掠奪附近村子的所有資源補給糧草,將村民抓來做擋箭牌!”
包大敢神色一凝,說道“包某倒是心生一計,只是需要借些人手!”
“只要小兄弟能讓那幫畜牲吃虧,有多少人都行。”
包大敢接著說道:“還需老將軍故意敗給叛軍,引軍後撤十里。”
老將軍急了:“不可,再後撤就到開封城下了!”
包大敢盯著沙場出神,緩緩說道:“老將軍且信包某一回。”
种師道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那雙目光,心神一定:“行,咱就聽小兄弟一回!”
……
……
在軍營外邊等候的眾人終於看見那個身影。
張叔夜率先迎上去,問道:“如何?”
歷經那麼多事,包大敢臉上早已沒了笑容,不冷不熱的說道:“老將軍已經同意。”
看著這個至交好友的冷漠,張叔夜也明白,包府一事對他的打擊太大。與其喋喋不休的安慰,倒不如讓他自己先冷靜一段時間。
包大敢打量著洪堂一干人等,猶豫片刻才說道:“我需要洪堂的一些幫助,不知洪姑娘能否賞些薄面?”
邪七打斷他的話:“洪堂與包公子已經沒了關聯,今後大家就此別過。”
飛瑤美目微顫,一縷青絲飄過髮梢,在寒風中這個黑衣美人顯得嫵媚動人。彷彿每一個神情,都足以撂倒眾生,扣人心絃。
那雙粉嫩的小嘴唇微顫,說道:“若是有利於洪堂,我可以考慮。”
“少主!”
邪七欲言又止,他了解飛瑤的性子,決定下來的事情誰也拉不回來。
看著那張動人心絃的冷漠臉,包大敢只感覺內心顫動,如果說憶雪是屬於未長成的仙子,那眼前的女子便是那種遺落在人間的嬌女。一步便能惹盡世間塵埃,美的令人窒息。
“此事對洪堂百利無一害,洪姑娘可放心和我合作!”
看著飛瑤有些不太相信的眸子,包大敢暗呼過分撩人,說道:“包府與洪堂如今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們都別無選擇。”
飛瑤步子輕搖的走向包大敢,待能聞到他的呼吸之時才止步:“洪堂能再幫你一次,但事後你得幫洪堂做件事!”
包大敢想都沒想便說道:“沒問題!”
“回答的如此之快,就不怕賣了你?”
“我相信洪姑娘的為人!”
感受到充滿男性的氣息,飛瑤臉色一羞,緩緩說道:“原本不想再與你有瓜葛,可是因為救你洪堂損失不小,這也是迫不得已。”
感受到眼前女子飄來的淡淡清香,包大敢忍不住深吸一口:“你放心,洪姑娘若不想理我,包某絕不打擾。”
看見包大敢那猥瑣的臉龐,飛瑤呲笑一聲:“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隨即轉身說道:“今日起,洪堂與包府聯盟,直至平定叛亂!”
邪七心中雖不情願,可他卻從不做任何違抗飛瑤之事。
包大敢看向被冷落的張叔夜,說道:“先前旁落嵇仲兄還莫見怪!”
其實包大敢也想明白了,若一直消沉下去並不會改變原有的結果,包府全府上下神秘失蹤,老太爺也慘死包府,說到底都是因為自己。
逝者只願能安息,但活著的人卻必須要去做些事情,既然包大伯被亂賊殺害,那包府理應由自己承擔,包大敢也只能儘自己的所能去保護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