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堂主,也就是飛瑤的父親,在幾年前便是失蹤,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再無他的訊息。幾日前,飛瑤在陳家村打聽到那座墓碑,碑上的四字讓飛瑤產生極大的親切感。其實在洪老堂主離開陳留洪堂時,曾留下過一封信,信件的內容有些奇怪,全是些沒有偏旁的漢字,讀起來似懂非懂,但上面的字跡與墓碑上的字跡卻是如出一轍。
信件的末頁夾著一張貼紙,貼紙上並無文字,反倒有一扇奇異的大門,大門上的紋理生澀難懂,但卻透露出一股來自古老的洪荒氣息,讓人莫名敬畏。
看到飛瑤心不在焉,劉員外打斷道:“若是少堂主不願知道老堂主的去處,那便當我白來一趟,告辭!”
“等等。”飛瑤猶豫了一會,說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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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剛好趕上立春,白落村有著春祭的習俗,大概是為了祈禱今年有個好收成,人們用原本便不多的餘糧,亦或者宰些牲口,去犒勞五穀神和社神。
但去年的餘糧大多用作戰爭,今年剛剛開春,各家餘糧都所剩無幾,春播一事只能延遲,等待官府的訊息。也正是春播一事沒有著落,才更加助長了民間舉行春祭的風氣。人們似乎早已習慣靠天吃飯的日子,這即是對以往老天的饋贈表示感謝,也是對來年的豐收充滿著期望。
包大敢來時,正好趕上春祭,古老的習俗,古老的禮儀,讓包大敢感觸頗深。在後世,有些地方雖然還存在著春祭,但大多數是簡化的,如今再見如此原汁原味的春祭,卻是在還帶著寒意的春風中略顯一絲悲涼。
阿福見包大敢看的出神也不忍心打擾,等儀式結束後才對著包大敢說道:“少爺,據探子來報,老齊好像回來了。”
“洪堂把他放了?”
“這點不太清楚,但有人見他在村裡的酒坊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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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齊是酒坊裡的常客,老闆見他喜好自家釀的酒自然高興,一來二去也熟悉了。老齊還是那副誇誇其談的脾氣,對著酒坊老闆那是說的手舞足蹈,硬是把自己吹成了一個前知五百後,後知五百年的能人,就差嘆息沒能遇得明主,實現自己這一身的抱負。
老闆也知道老齊吹牛的本事,但也愛聽老齊吹牛,畢竟一般人想吹牛也不太可能,沒又過多的見識和豐富的閱歷,誰能把一件普通的事說的如此精彩,還能扯上當今的政治走向?
“要我說啊,你這酒雖然比不過幾年前我在京都玲瓏酒坊喝的桂花酒香,但其獨特的味道與色澤絕對是天下罕有,稱得上一絕,假以時日怕是要成為貢酒。”
老闆笑了笑並未說話,誰不知道京都的玲瓏坊的桂花酒是一絕,連達官貴人都的排隊搶著喝,這小村莊的無名酒又哪比得上。況且就老齊那副窮酸樣,能喝上玲瓏坊的桂花酒?
見眾人笑而不語,老齊也未曾搭理,畢竟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不是,便是提起酒壺很享受的喝著,還一邊喊著:“好酒,好酒!”
“老齊倒是挺有雅興,不知故友來訪,能否借些酒喝?”
“不給,要喝自己買去!”卻是抬頭看到一個白衣的清秀少年,一口酒差點沒噴。
少年正是包大敢。
老齊轉過身,想逃走,卻是被門口得王彥給攔住。
“故人見面,急著走幹嘛?”
“呸,誰和你們是故人,忘恩負義的東西!”
包大敢拿出些許碎銀,示意老闆上些好酒。
“既然來了,便一起喝酒,白落村的白落酒我可是從未嘗過。”
王彥拽著老齊,強行將他按在座位上,老齊雖有不願,但還是乖乖呆在原地。
酒坊老闆上了幾壺老酒,酒是越陳越香,若是剛釀的酒往往缺乏酒缸和地窖的獨特氣息,即便是色澤豔麗,但喝起來,總感覺少了些燒喉的刺激感,反而帶些甜味。
老齊也不囉嗦,倒滿自己的酒壺,便是細細的品嚐起著陳年佳釀,連連稱讚。
包大敢也端起一杯酒,但入喉的那一刻,卻極為失望。此酒比起後世的白酒,那是相差甚遠。不過聯想到古代的釀酒技術自然不比後世先進,倒也是釋然。
老齊卻極為滿意:“別以為請我喝酒便能得到些什麼!”
“故人之間相約飲酒,原本就毫無條件,盡興即可。”
“這可是你說的,來,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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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見老齊醉倒在酒桌上,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