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你誰呀你?這麼橫!”
院中人的一聲呵斥並未喝止住劉秉坤,把說話者當作租房客的親戚朋友的老爺子輕車熟路地伸手撥動了門右邊牆上的院燈開關償。
“執行公務!快回自個屋裡去!攖”
話不瘮人,烏色的槍口卻很瘮人!
明亮的燈光照見院中的陌生人手中持著槍,在驚慌的斜眼間,老爺子更是瞄見了房門大開的側房裡還有兩名持槍的男人。
“哎喲喂!你們忙,你們忙……”
劉秉坤怯光一閃,差點倒行跌倒。
他拍蒼蠅似的毛手毛腳地撥熄了院燈,房門緊跟著“咣噹”閉上,再也不敢出來,即便是外面的人用請的字眼。
須司汶很快便被押解至轎車裡帶走,原本在大雜院外警戒的兩名國安特工則留下來對屋子進行詳細的搜查。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另一輛汽車來到大雜院門口。
幾名不速之客將房間裡的可疑物品統統搬走一空。
臨行前他們還特意把嫌疑人的房門和院子的大門帶上,就好像這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很安詳。
大雜院表面上恢復往日的寂靜。
可是……
這一夜再無人能安枕入眠。
[清晨……]
新來的租房客們怕後續還有驚魂的事,他們一律起得很早,草草洗漱後就迅速消失一空。
離去者傾巢出動,以至於連滿腹閒話的房東都還沒得及與之交流心得就失之交臂,弄得欲一吐為快的人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
較他人晚起的孟贏溪才推開房門,在院中焦躁不安並等候多時的劉秉坤憂中生喜,他瘋走相迎。
其憋了很久的揪心話也亟不可待地劈過來:“端木遊,昨晚的事嚇著你沒有?”
“那當然!”
“端木遊”浮出心有餘悸的神色,“剛出聲響的時候我本來還打算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結果老爺子您當仁不讓地搶先了一步,還將燈打亮。”
動作搭腔:“就著光,我從門縫裡看見了槍!”
姿態配調:“唉喲……驚得我一身冷汗,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出來摻合了,我是緊張得一宿都沒睡好。”
劉秉坤道:“唉……捱上這叫人心驚膽戰的倒黴事誰能睡好呀?我萬萬沒想到這不愛說話的須司汶還是個罪犯!”
妖精隨便搭了一句:“心事重的人一般都不愛說話,看來這心事重不是什麼好兆頭。”
老爺子聽罷頗為受教,“嗯,說得有理,往後我得注意這方面的問題,觀察觀察租房者的狀況,警察再半夜三更來一次抓人的話我的心臟可承受不了。”
劉秉坤一嘆再嘆:“唉……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挺老實的一人,居然能把便衣警察給招來了!還深更半夜的,嚇人不嚇人!”
他愁上眉頭,“真希望警察事後不要追究我的什麼責任,你說我一個租房的人哪能判斷人的好壞不是?”
見老爺子因昨夜的事至今十分不安,上了年紀的人容易壞了身體,孟贏溪於心不忍,著手為其寬心。
孟:“不知者無罪,老爺子您也甭擔心,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玩牽連的,窩藏罪犯這頂大帽子絕對扣不到您的頭上。”
劉:“誒,你說他究竟犯了什麼事?”
孟:“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呢,能享受到連夜抓人這等特殊待遇,他的事肯定不小,但也大不到哪兒去,至少和咱們沒關係。”
劉:“籲……連屋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肯定是涉及重特大惡性案件。”
本已走開的劉秉坤思量間突然驚恐地扭頭,“你說……他該不會是殺人犯吧?”
孟贏溪朗笑釋道:“老爺子您想哪去了……應該不是。”
劉:“誰都不知道背後的真相,你憑什麼判斷不是?”
孟……
“因為好奇,雖然不敢出來,但我也沒閒著,一直在從門縫裡偷偷觀察事情的發展動態。”
“我只看見警察拿走了些小裝置和證件、檔案之類的尋常物件,沒看見他們搜出兇器啥的。”
“別說是沒有槍支和炸藥一類的東西,就連把行兇的匕首都沒有。”
“據我估計,他有可能是犯了經濟案件,屬於詐騙犯諸類的性質。”
劉……
“哪個犯了命案的人誰會將兇器當寶貝疙瘩擱自個屋裡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