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此事之時,我萬萬不能在一旁幫腔,不然的話,公主要麼以為是我挑唆你的,要麼以為我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古黎一下子明白過來,點頭應道:“那好,我帶你去見公主。”
謀劃
公主殿門口擺的有巨大的石象,栩栩如生;裡面高簷圓頂,琉璃金瓦反射出月光幽朦的色澤。門口一溜兒侍衛,人人嚴陣以待,目不斜視。
古黎先行進去,柳傾歌在外面候著。她一想起白天的時候,哥哥曾經到這裡來過,心情就控制不住一陣激動。
夜晚比白天還是要冷些,夜風頓起,月光微涼。柳傾歌站在外面左等右等正等得不耐煩,忽然見古黎從裡面走出來了。她盯著那個少年年輕青澀的面龐,沉聲相問:“如何?”
古黎神情黯淡,那平素藍盈盈的眸光此時此刻也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光澤般:“公主她她答應放我離開。”
“這是好事啊,”柳傾歌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方才看到他那猶如被人揍了一拳的樣子還以為公主不答應呢,“你應該開心才是。”
古黎勉強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那笑容像哭。
柳傾歌見他這般,於是便壓低聲音道:“相信我,你和公主的關係必須要結束。越拖下去,對你越是不利。有可能你現在還不能理解我的話,但是你有朝一日終會明白的。”
古黎渾身一震:“真的麼?”
其實柳傾歌此言安慰的成分多,她有些不忍看眼前少年期待的目光,重重地點了點頭,篤定道:“是。”
古黎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好些了,他看向柳傾歌道:“你不是要對公主說什麼重要的事麼?公主讓你進去。”
柳傾歌忙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便不緊不慢的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了之後,柳傾歌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地上鋪著波斯印花地毯,一直綿延至主位那裡。周圍的一切器物基本上都是金閃閃明晃晃,瑪瑙瓶裡花朵盛放,飄來陣陣幽香。重重幔帳之內,端坐著一個女子,影影綽綽瞧不清相貌如何。
柳傾歌不知他們這裡的禮節是什麼,於是便站在原地,乾巴巴的道:“參見公主。”
那若羌公主慢啟朱唇,從聲音裡也窺不出什麼喜怒:“你就是上次被我們救下的那個女孩麼?來,抬起頭,我看看。”
柳傾歌按照她說的做了,心裡卻在嘀咕:這麼多幔帳擋著,這位公主到底能看得見個啥啊?
好一會兒那裡頭都沒什麼動靜,公主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柳傾歌想出言詢問的時候,公主忽然發話了:“倒是長得不錯。你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民女有一物,想要呈給公主。”
“拿來看看。”
柳傾歌恭敬地呈過去一個藥包,這正是從柳祁瀟給她的那個錦囊裡拿出來的。
公主開啟,卻是不認得,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助興之藥。”
公主眼光一轉,語氣犀利了幾分:“你將此物呈給我,究竟有何意圖?”
柳傾歌跪下:“懇請公主赦民女妄言之罪,民女才敢說。”
公主愈發來了興趣,點頭:“你說。”
“民女曾聽下人嘴碎閒言,公主愛慕大齊鄭王,所以民女便準備來助公主一臂之力。”
公主半晌沒吭聲,氣氛很是寂靜。就在柳傾歌緊張得掌心直冒汗之時,公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格外爽朗:“好!不錯不錯!我當時真是沒有看錯你,果然能為我所用!”她一邊說,一邊從那重重幔帳裡走了出來。
柳傾歌心道:誰為誰所用還不一定呢。但是她表面上卻是絲毫看不出任何紕漏:“多謝公主誇獎。”
公主收了笑,神情忽然有些神往起來:“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男子,就像是最鋒利的寶劍一般,渾身透著凜然的殺氣。我平常見到的男子都是唯唯諾諾的,他們一點都沒有那種昂揚不屈的氣概。就算是不能和他成為夫妻,那麼有一夜的露水姻緣也是好的。”
柳傾歌聽得瞠目結舌,這這這,這西北遊牧民族的女子還真是奔放!她大著膽子,輕聲問了一句:“公主對鄭王的心意,鄭王明曉麼?”
公主神色有些黯然:“我絕對不能和他說,萬一他拒絕的話,那我和他連一夜露水姻緣的機會都沒有了。”
柳傾歌覺得自己徹底被這公主給打敗了:“請公主放心,若是有此物在手,鄭王定會”說到這裡之時,柳傾歌猛地掐住了話頭,她有點兒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