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下午本來要去練習騎射,不過教習臨時有事,沒在,衛成自己練習了一個時辰,就早早回家了。
西遠覺得自己睡了一個悠長的午覺,醒來後迷迷糊糊半天,剛想翻個身,一隻手扶住他的肩膀阻止了這個動作,西遠睜眼,才發覺自己睡在長椅上,身上蓋著薄被,腦袋枕著衛成的腿。
衛成坐在那裡,低著頭笑嘻嘻看著哥哥,覺得哥哥剛醒來時,呆呆的樣子很好玩。
“臭小子,啥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個動靜?”西遠躺平了,仰頭看著葡萄架上一串串飽滿的葡萄,慢慢的醒盹兒。
“回來半天了,哥,你還不謝謝我,要不是我擋著,剛才你一翻身,一定得掉地上去。”衛成拉了拉薄被,給哥哥蓋好,現在陽光不那麼強了,哥哥剛睡醒,身上發冷。
“乾點啥都要工錢,行,謝謝你。”西遠咕噥道,剛睡醒,嗓音有些軟糯。
“哥,你光口頭謝謝啊?”衛成一個一個,捏哥哥手指肚玩,西遠的手因為未曾幹過體力活,上面一個老繭都沒有,捏上去軟乎乎的。
“知足吧,有個口頭的就不錯了。”西遠起身坐了起來。
“哥,不帶這樣欺負人啊,你說的,做好事要獎勵。”衛成伸直了長腿,腦袋向後靠到旁邊的柱子上。
“行,你不要獎勵嘛,明兒領你們吃大餐去。”西遠想起來一件事,笑著跟衛成說。
衛成:“真的假的?哥,不興騙人,說出的話可是潑出的水。”
西遠:“還潑出去的水,我潑出去再收回來,你能咋的?”
“我能把你咋的,哥,我現在算知道了,當哥就是好,想講理就講理,想不講理就不講理。”衛成把薄被拿起來,團巴團巴,“嗖”,順著窗戶扔屋裡炕上去了。
西遠:“……”
“大哥,明天咱們上哪吃大餐啊?”狗蛋從花壇裡冒了出來,手裡拿個小鋤頭,大哥和二哥說話,他都聽見啦。
“啊?大哥,咱要出去吃飯啊?”小勇也從屋子裡面跑了出來,人家孩子本來在屋裡認真習字,衛成一扔被子,給引出來了。
看看兩個期待的小眼神,西遠直想扶額,衛成站在旁邊幸災樂禍。
“啊,咱明天得回村,咱村的圍牆去年不是弄好了嘛,今年程叔領村裡人把水渠也修上了,明天村裡要慶祝一下,趙叔今天上午回來講的,咱們回村湊湊熱鬧。”西遠給幾個小的解釋。
“咋慶祝,有好吃的嗎?”西勇歪了歪腦袋,問。
“有,聽說村裡人湊錢,買了一頭大肥豬,明兒當場宰當場燉,咱回去正好吃豬肉。”
“哥,程叔當里正的事兒咋樣了?”衛成問,他和程南關係好,對程義的事情比較上心。
“定下來了,估計明兒就得當全村人的面說。”村裡建了三年圍牆,修了一年水渠,都是程義領著乾的,現在他又領村裡人搞水果作坊,櫻桃下來時,做了櫻桃酒,杏子熟透時,做了杏脯杏仁賣,村裡人多了收入,程義的威信自然水漲船高。
老里正年紀大了,本來就想放手,原打算傳給大兒子,現如今不得不放棄,真要那樣做的話,一家人在村裡都沒臉待下去了。
程義當里正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他按照西遠講的,從村裡挑選專門人負責打理果樹、品作坊,按照勞動量多少記工錢,果樹因為栽在地方田間地頭,或者無主的荒地,現在還不用交稅,所以等於純剩錢。
得了錢,刨除成本,一部分付幹活人費用,留一些做村裡公用銀錢,剩下的,每家每戶均分,即使那些沒有參與進來的人,也有錢分,這就使得蓮花村人各個眉開眼笑、喜氣洋洋,涉及到自身利益,都自覺維護果樹,沒有人去禍害了。
“哥,明兒我們不用去學堂了?”衛成替程叔高興。
“嗯,我一會接小韋他們,跟先生講一下,正好後天休沐,能在家多待一天。”西遠邊說,邊去井邊洗臉,狗蛋蹬蹬跑到屋裡,給大哥拿擦臉布巾。
“在家待三天?太好了!”衛成高興的蹦了起來,伸手從葡萄架上摘下一串葡萄,摘下一個大的放到嘴裡吃,也不嫌酸,狗蛋和小勇看得直咧嘴,不自主的往出冒酸水。
“啊?待三天?”狗蛋摸了摸腦袋上的朝天辮,小眼神有些遲疑,不過,誰都沒注意到。
晚飯時,西韋幾個一聽這事,也樂得嗷嗷叫,小孩子,都喜歡熱鬧,只有狗蛋在那猛扒拉飯,不知道想啥呢。
飯後,西遠在屋裡收拾東西,衛成在馬棚裡飲馬,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