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就在這時,程南推門探頭進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擔心都寫在小臉上:“你和爸爸又吵架了嗎?”
剛才的摔門聲,她在房間裡都聽到了。
“對啊。我們吵了一架,不過沒關係。”顧眠說。
程南表情有點迷茫,她發現她現在一點都看不懂媽媽了。
顧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腫起來的腳腕:“去把哥哥叫過來。”
“哦。”程南小跑著去叫程北了。
過了一會兒,程北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叫我幹什麼?”
顧眠把藥油丟給他,微笑:“幫媽媽上藥。”
程北雖然滿臉不情願,但是看著顧眠腫的厲害的腳腕,還是蹲下來給她上藥。
“那個男的是誰?”
他突然問。
也不抬頭,依舊低著腦袋。
顧眠一聽就知道他在問謝淮。
往邊上一看,程南也緊張兮兮的看著她。
像是生怕她說那是他們的新爸爸。
顧眠猜,那時程逸的車停在前面,他們估計也是看到了。
她輕描淡寫的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摔了走不了路,就送我回來。”
她彎下腰去,在程北頭頂上輕輕拍了拍:“別想太多。”
程北僵了一下,似是不大適應顧眠突然的親近,然後又低著頭認真的給她揉腳。
*
程逸簡直要氣瘋了。
一路上開著車,臉色黑如鍋底。
嫉妒?
嫉妒那個餐廳服務員?
嫉妒那個餐廳服務員比他年輕?比他好看?
放屁!
程逸簡直要懷疑顧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了。
一路開車回到自己的房子裡,程逸仍然餘怒未平,心裡篤定顧眠的眼睛有問題,卻又忍不住衝到浴室,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硬是看不出自己哪裡不如那個餐廳服務員。
年輕?
年輕又怎麼了?
有他這樣的成熟和閱歷嗎?
程逸更加篤定顧眠的眼睛有問題。
走到餐廳從冰箱裡拿了罐冰啤酒,一口氣喝完,捏扁了易拉罐,丟進垃圾桶,心裡卻並沒有好受一些。
他本來是想帶著程北程南和她一起去外面吃頓晚飯的,誰知道車子剛開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她和那個餐廳服務員兩人同撐著一把傘,摟抱在一起。
他當時簡直要氣昏了頭。
他們還沒離婚,就算已經離婚了,這麼快就另尋新歡,也未免太急了吧?
他不過是氣不過口不擇言說了幾句,她倒是一字一句的往他心口插刀子。
他也從來都不知道她那麼會說。
那樣的話從以前的“顧眠”嘴裡說出來是不可思議的。
可是結合她最近的“離經叛道”,好像也不覺得突兀。
想到她說起那些話時眼睛裡閃著的粼粼冷光,心口又不禁一陣悸動,好像心裡有根線被顧眠拽在手裡,她一拉,他的心口就跟著一抽。
程逸又開了罐啤酒,心裡莫名有些鬱結煩躁。
*
室友都發現謝淮有點不大對勁。
明明拿著傘,身上卻溼透了。
回來以後把傘晾到陽臺,一聲不吭的進浴室洗了澡換了衣服,就坐在床上看書。
往常他也不怎麼愛說話,可是今天卻是格外的沉默,周邊的氣壓都被壓得很低,從他床邊走過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謝淮的不對勁不是從今天開始的,他昨天中午從外面回來,也低氣壓了一整個下午,解剖的時候幾乎帶著殺氣,只是今天早上就已經恢復正常,沒想到從外面回來,比昨天的氣壓還壓得低,幾乎到了凍人的程度。
還有他帶回來的那把傘,分明不是他拿出去的那把,晾在陽臺外面的雨傘明顯是把女士傘。
往日裡熱鬧的宿舍因為謝淮的低氣壓,誰都不敢大聲說話。
謝淮的專業不必說,謝淮這個名字,A大沒有不認識的,當然,他長得帥自然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還是他的名字總會被老師提到,也會出現在學校各種榜單裡。
都知道謝淮家境不好,什麼兼職都做,除了做兼職,就是泡在實驗室,宿舍對他而言就是個睡覺的地方,他性格內斂話也不多,雖然不算冷漠,但是也絕對不是個好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