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他看了一眼林惠然,輕聲說:“天底下再漂亮的男子,也不及你。”
林惠然愣了一下,竟然有些臉熱。雖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表白還真是讓人臉紅心跳。林惠然低下頭抿嘴一笑,又悄悄地去看元流火。然後發現元流火正捏著一根軟糖,嘴裡舔一口,再掏出來放到眼前看看,吃相十分噁心。
林惠然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又劈手奪了他的手裡的糖,扔到旁邊的茶盤裡,輕聲斥道:“別這麼吃東西。”
戲曲唱罷,兩人起身離開,這時候樓上雅座的人也紛紛走下來,那些人多半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或者夫人,臉上以輕紗遮臉,帶著奶孃和嬤嬤出來看戲。本朝民風開放,倒也沒人計較這些。
林惠然拉著元流火的手往外面走,不提防和樓上的一位嬤嬤撞到一起,那嬤嬤驚叫了一聲,正要訓斥,卻又忽然改口,歡喜道:“林少爺,好巧啊。”
林惠然抬眼一瞧,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再看她身後那位遮了輕紗的年輕女子的身形,才回憶起來,前幾日在母親家裡吃飯,認識了這位遠方的表姐,兩人既是親戚,就沒有避諱太多,當日見了面,還相談甚歡,這位林小姐言語坦蕩,不是扭捏做作的人。母親似乎也有意撮合他們兩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林惠然不好上前招呼,只是略略點頭,對那嬤嬤道:“是啊,我帶家裡這位出來玩。”
嬤嬤上下打量著元流火,眼神十分怪異,她大概也聽聞了林少爺的一些風流韻事。輕蔑地笑了一聲,正要說什麼,那位林小姐咳嗽了一聲,返身退到閣樓上,似乎也刻意迴避著林惠然。
林惠然衝她略一點頭,攬著元流火的腰走出戲園子,還無所顧忌地在元流火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
元流火驚訝的說不出話,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人刻意往這邊瞅,他不悅地說:“輕浮!”
此後平平靜靜地過了幾日,這一天早上,林惠然去給母親請安,母子兩個坐著說了一會兒閒話,林母忽然說:“五月十五是黃道吉日,我和你姑母都商量好了,覺得這日子很好,你和徽孃的婚事就定在那日吧。”
林惠然差點把一口茶水都噴出來:“媽!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成親的,徽娘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
林母早就猜到兒子是這種態度,很耐心地說:“徽娘就是你表姐,那日在咱們家裡你見過的。人家姑娘知書達理,又賢惠懂事,你別再跟我鬧了,我一把年紀了,哪裡受得了折騰。你跟那個鄉下的野小子玩,我也不攔你,只是別耽誤了傳宗接代的大事,你父親臨死前最放心不下你,還把偌大的家業都託付給了你,你忍心叫他在九泉之下不能安生嗎?”
林惠然早就聽慣了這一套說辭,他明知道自己永遠都說服不了母親,索性做出頑抗到底的態度:“我不會娶別的女人的,元流火是我摯愛的人,我們兩個要永遠在一起的……”
林母聽膩了兒子這套忠貞愛情的論調,她捂著心口喊疼,又大聲喊旁邊的丫鬟把林惠然打出去。
林惠然很老實地出去了,他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裡面的嬤嬤跑過來說老夫人的身體沒有大礙,不過是被氣壞了。林惠然走進去跪下賠了罪,又起身走了。
當天晚上,林母送過來十個花朵般嬌嫩的小丫鬟給林惠然。管家領著這些少女到主人面前過目,林惠然很無奈地接受了,叫這些女孩子去傭人房裡住下。
林惠然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又開始尋找不開心的元流火,最後在書房的小床上找到了他。元流火儘管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說什麼抱怨的話,畢竟這種事情是兩人都無可奈何的。
林惠然把元流火抱到了臥室的大床上,又輕輕地哼唱著戲園子聽到的曲目,唱了好久,元流火才終於笑出來:“別唱了,好難聽。”伸手捂住了林惠然的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
☆、愛演
春天裡容易犯困,元流火時常賴在床上不起來,若是賬房裡有事,他還能跟林惠然一道起床,若是無事,他就要在床上玩到中午了。
這一天天氣正好,幾個丫鬟在院子裡晾曬書籍和棉被,林惠然一時閒下來,想找元流火玩,問了之後才知道他照舊是賴床不起。
林惠然看看日頭,開口道:“快吃午飯了吧。”
旁邊丫鬟笑道:“是呢,元少爺在床上玩九連環,入迷了。”
林惠然邁步進了臥房,果然看見元流火擁被而起,身上披著翠綠色的夾襖,手裡拿著一串金燦燦的九連環,嘴巴微微張開,很專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