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就要跟人幹架了。
“兇什麼兇?!還想砍人是吧?!給我老實點!”
呂朔低下了頭,雙拳攥得緊緊的。
當呂朔被警察帶走時,他的眼神根本沒敢跟陶夭對上。
他來時,是抱了要跟盛銘那個龜孫子同歸於盡的心思來的,他不怕丟人,只要能將這龜孫子給NENG死。行兇失敗,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結果,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攔住他的人,會是……
會是師父的千金,他那位小師姐!
的表情是羞愧的,是那種無臉見人的羞愧,他把頭埋得低低的,似是生怕會被人認出。
呂朔如今早就已經過氣,再次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又是這樣持刀行兇的一個形象,大家唏噓不已。他們當然不會在意呂朔的遭遇,只是對於呂朔被警方帶走時喊的那幾句話充滿了好奇。也有的七、八線小明星圍在陶夭的身邊,誇她剛才身手那麼好,怎麼練的。當然不乏有人跟她打聽,她跟呂朔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這位曾經的功夫巨星得叫她小師姐。
她的身手為什麼這麼好?
因為她家就是開武館的,其他人走路都還沒走穩呢,她的馬步蹲得非常結實了。
她為什麼認識呂朔?
因為呂朔是陶老頭的大弟子,是武館那幫人的大師兄,是她的大師弟。
這些事,解釋起來也非常容易,陶夭卻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已經去世的陶老頭,面目全非的大師弟,她一個字,都不想提。
恰巧這個以明陸以明拍了拍手,吩咐下去,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嘴巴給捂嚴實了,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往外提。
陸以明當然不是出於呂朔名聲的考慮,他之所以要求人們不準把今天的事情往外說,無非是擔心劇組會因此陷入負面新聞當中而已。
於此同時,陸以明吩咐劇組人員帶演員們下去拍定妝照,陶夭於是笑笑,跟著一起去了化妝間。
經過盛銘的身邊,下意識地朝對方看去,但見後者站在經紀人的身後,望著呂朔被帶走的方向,神色不明。
一個人的性格,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巨大變化的。
男女演員以及一些當紅明星或者是後臺夠硬的明星們都是有自己的獨立化妝間的。
陶夭就是屬於那種咖位不夠,人氣又一般,還沒有後臺的那一類,因此她的化妝間還是跟其他演員一起的。
這倒是避免了她跟梁知微兩人坐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裡的尷尬。
化妝師在往陶夭身上塗塗抹抹時,難免還是因為呂朔這個陶老頭的第一個大弟子而有些心不在焉。
呂朔進師門時間太早了,那時候她還小,關於這位大師弟的記憶其實並不太多,但是記憶當中,大師弟是一個非常溫和,但是又特別能吃苦,鮮少與人發生爭執的人。
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令大師弟那樣一個人,做出持刀行兇這件事來?
化妝師誇陶夭的面板底子好,陶夭笑地應著,心思卻並不在談話。
她查了盛銘跟呂朔兩人的個人簡介。
知道得越多,越是心驚。
原來這位盛影帝當初跟她那個小師弟就是同一個公司的,而且當初盛銘好像還是作為呂朔的替身出道的。
娛樂圈這水太深了。
陶夭想不出,盛銘得布多大一個局,才能把呂朔從原來的位置上擼下來,換自己坐上去?想到盛銘人前人後對誰都客氣周到的模樣,忽然覺得,瘮得慌。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太陰謀論了。
她那位大師弟成名後確實變得挺多的,有可能兩人是因為爭搶一個女人而發生爭執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因為一直想著盛銘這廝究竟是個真正的白蓮花,還是個心機貨,以至於陶夭在拍定妝照時,總是時不時地將視線落在盛銘的身上。
陶夭忽然想她家季老師了。
無論這個世間多麼混濁不堪,她的季老師都始終是一亭亭立於水中的蓮花,濯淨無華。
“么么姐,Battle吧。”
古裝戲吧,就是看著美,但是那一整套假髮,頭飾,層層疊疊的戲服穿起來什麼的,真的能把人給累個半死。
春天的雲城天氣還是非常適宜的,饒是如此,一組定妝照拍下來,陶夭後背的衣服愣是給溼了。
陶夭進演員更衣室換下戲服,錢多多也跟了進來,開口就是眉頭買腦地那一句。
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