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明禮給陶夭換衣服時,陶夭表現地比方才還要淡定。
陶夭的配合,在季明禮看來,無疑是對方接受他對她的追求這一行為的默許,因此除了赧意,心裡更多的還是歡喜。
他並不奢望么么馬上原諒他,只要她肯給他機會就好。
季明禮替陶夭換上了清爽、乾淨的衣服,去洗手間重新倒了一盆水過來。
“我都擦過身體了,怎麼,不要告訴我,你又要來一遍嗎?”
夢境嘛,本來就是一點邏輯都沒有。
陶夭靠在床邊,懷疑季明禮是不是又要重複剛才做的事情。
她發誓,要是季明禮敢再像剛才那樣,這樣地又給她擦拭一遍身體,不管在夢裡揍人是不是白費力氣,她都非要把他給揍得鼻青臉腫不可!
“嗯?”
季明禮感到陶夭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不過他還是如實地回答道,“不必。剛才我擦拭得很乾淨了。”
嘖。
這一點,陶夭倒是無法反駁。
事實上,對方就是擦拭得太細緻了!
被季明禮“推倒”,躺回被窩時,陶夭終於長長久久地鬆了口氣。
媽啊,太好了,這折磨人擦身體的夢境算是過去了。
不管接下來夢境裡的季明禮要做什麼,反正不可能比擦身體更要人命了。
然而,打臉來得太快,就像是龍捲風。
當忽然感到雙腿涼颼颼的,陶夭猛地驚覺,自己的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褪下至腳踝時,她如同砧板上的一條魚,提著自己的產婦褲,陡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季明禮,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嗎?我才剛生過孩子!”
季明禮手上拿著醫生開給他的,專門用來清洗惡露的藥品跟棉籤,滿是茫然地望著陶夭,“什麼?”
“我問你,你為什脫我褲子?”
陶夭兇巴巴地質問。
這個時候,季明禮發回了他一貫有問必答的優良的溫雅風度,並且如實地轉述了醫生所交代的話,“醫生說你剛歷經生產,需要每天清洗創口,保持清潔跟衛生。”
陶夭是自然分娩,但還是歷經了側切,所謂的創口在哪裡,自然是不言而喻。
陶夭看著季明禮手中的藥水跟棉籤,險些崩潰!
這踏馬到底是什麼令人抓狂的夢境!
經歷過剛才擦身體的事情,陶夭已經懶得說什麼不用,我自己來了。反正不管她說什麼,估計最後的夢境還是季明禮自己拿著棉籤跟藥水替她清洗了。
什麼羞不羞,臊不臊,她現在只想快一點醒過來!
這踏馬的絕望的狗屁夢境!
“那你快一點!”
季明禮自然完全知道陶夭經歷了怎樣複雜的心路歷史,她把陶夭願意接受他做這種私密的事情完完全全地的當成她願意重新給他機會的訊號。
“嗯。”
一點也沒有被陶夭兇巴巴的語氣擊退,季明禮甘心如如怡地重新去拿了一條毛巾過來。
女性剛歷經生產,是有惡露的,氣味腥且重。
濃郁的惡露把臉盆的水都給染紅,身為資深潔癖患者的季明禮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用毛巾細緻地替陶夭清洗乾淨,之後,才用棉籤沾上藥水,溫柔地、仔細地擦拭。
“奇怪,怎麼門鎖上了啊?”
錢多多運氣不錯,她去得早,不用怎麼排隊,就輪到陶小寶游泳了。
錢多多從護士抱陶小寶下水,到上來,一秒鐘都沒捨得錯過,全部都一秒不落地給錄下來了。
迫不及待地推著游泳小王子回來,病房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了,用手一推,竟然沒能推開,裡頭上鎖了。
“么么姐,房門怎麼鎖上了?么么姐,你在裡面幹嘛呢?趕緊的,快給我跟你兒砸開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