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心想這群人真的是一個大型上市公司的管理層嗎?公司真的不會倒閉嗎?
&esp;&esp;總算把這群人趕出病房,龍霖已經沒了小半條命,癱在病床上出氣多於進氣。
&esp;&esp;“你還好嗎?”杜莫忘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床頭。
&esp;&esp;“……還活著,”龍霖氣若游絲,“所以說我平時不太愛報備自己的行程,這幫子老輩特能折騰人。”
&esp;&esp;“秦叔身體很硬朗,七八十歲的人了,叄個青壯年都沒拉住他。”杜莫忘隨口說,“他是當過兵嗎?”
&esp;&esp;龍霖無助地搓臉:“沒,但比當兵的狠。早些年光頭登臺秦叔不滿國民黨的統治,在演講時開槍打死了總統的警衛員,那時候他才十五,本來判死刑的,硬是讓他挖地道逃出來了。我爺爺惜才,收留了他,做保鏢工作,算是我家的叄代老臣,現在我們公司的很多員工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esp;&esp;“真是英雄好漢,不減當年。”杜莫忘頓了頓,“和我說這些,沒關係嗎?”
&esp;&esp;龍霖笑了:“我命都是你救的,這點事情告訴你有什麼不行的。”
&esp;&esp;杜莫忘面頰飛紅,抿嘴笑笑。
&esp;&esp;她也沒料到自己當時會那麼勇敢,從巷口小食店裡借了滅火器就跑,對面那些暴徒都是強壯的成年男性,連龍霖都差點翻車,她當時腦袋一熱就衝了上去。
&esp;&esp;大概是因為朋友吧,杜莫忘悄悄瞟了龍霖一眼,龍霖正伸長身子勾著脖子往果籃裡掏水果。
&esp;&esp;“警察那邊……”龍霖拿了個橘子,掰了一半分給杜莫忘。
&esp;&esp;杜莫忘怕酸拒絕了,解釋說:“沒有警察,我用的網上搜尋的警笛聲,我騙他們的。”
&esp;&esp;“天才。哎,你還蠻會用滅火器的,我以為你們這些貴族少爺小姐的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龍霖用肘子杵了一下杜莫忘。
&esp;&esp;“學校有消防演習。”杜莫忘撓撓頭,“班裡的同學不願意去練習,嫌火很熱,會把衣服燻壞,滅火器很髒之類的,所以全班的滅火份額都是我完成的。”
&esp;&esp;“這完全是校園霸凌吧?你沒有反抗嗎?杜遂安知不知……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龍霖隔空指了指杜莫忘的口袋,“你的手機從進病房的時候就一直在響,不接電話沒關係嗎?”
&esp;&esp;杜莫忘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手機震動了一路,她因為app佈置任務的提示音產生了ptsd,一聽到鈴聲就會恐慌,手腳麻木沒法動彈,所以把身邊所有能發出鈴聲的裝置全部調成了靜音模式,反正也很少有人打電話找她。
&esp;&esp;她拿出手機,龍霖眼睜睜看著女孩的臉色變了。
&esp;&esp;“怎麼了,你老公查崗啊?”龍霖開玩笑。
&esp;&esp;杜莫忘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快步走到窗前接通電話:“先生。”
&esp;&esp;她往外看,病房玻璃窗外白雪皚皚,不知何時雪已經封了路,放眼望去灰白的天地間飛雪白絮鋪天蓋地,能見度急轉直下。晚高峰還沒結束,又逢暴雪視野受阻,公路上的車輛前後緊挨著緩慢龜行,即使如此也少不了摩擦,此起彼伏的鳴笛紛雜刺耳,醫院門口剛發生一場車禍,滿地狼藉,紅藍交織的警燈一轉一轉地打著圈。
&esp;&esp;聽筒裡傳來男人低沉而急促的呼吸聲,過了許久,節律逐漸放緩,杜遂安的嗓音略顯乾澀,似許久未打蠟的琴絃。
&esp;&esp;“你在哪裡?”
&esp;&esp;“市大學人民醫院這邊,朋友受傷了,我送她來醫院。”杜莫忘因為毀約慚愧得說不出話來,含糊地嘟囔著,“對不起先生,事發突然……”
&esp;&esp;“站在那裡別動。”說完杜遂安結束通話電話,聽筒裡唯餘機械的忙音。
&esp;&esp;杜莫忘心跳如擂鼓,遍體發寒,無法抵禦的恐懼充滿了她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縫裡都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esp;&esp;杜遂安這是生氣了嗎?
&esp;&esp;杜遂安在她的印象裡總是一副溫柔嫻靜的姿態,且不說這人天生就是個情緒起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