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了一個太傅一個太保兩個司徒,無疑是很有節制的。
葉夢得便是在這樣的情勢下出知定州,由於他此時已經是寶文閣直學士,算得上是前途無量的官員,這一次出知定州又是得到了天子地嘉許,送行的人自然不少。蔡京由於要避嫌,早就在家中為葉夢得置酒送行,此番便沒有派人相送。而高俅阮大猷何執中三人也早已派人去送了程儀,也同樣沒有來。真正在那裡依依惜別的,主要都是一些和他志氣相投的年輕官員。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各位請回吧!”葉夢得看了看天色,含笑朝前來送別自己的同僚長身一揖,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從來便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在京城,他這樣的臣子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天子很快就會記不起他這麼一個人。但是←這一次請郡,卻再度在天子面前留下了深刻印象。至於以後怎麼樣,便要看他的真本事了。
葉夢得離京地時候。高俅卻正陪著微服出行的趙佶前往軍官講武堂。儘管每日都有講武堂的訊息傳入禁中,但是,趙佶哪裡耐煩看這些官面文章,時時刻刻想著自己親自來看一眼,而高俅自然拗不過趙佶的心意,思量再三也就同意了,只是隨行的侍衛卻沒有少帶。
軍官講武堂就設在朱雀門外大街上的一處宅子裡,這是整個東京城都知道的事。然而,不說裡頭全都是些凶神惡煞的軍官,就說門外那一排八個配著長刀的軍士。便沒有多少人敢去偷窺。至於那些和遼國抑或是西夏有密切關係的諜探,也由於兩國國勢日下地關係漸漸偃旗息鼓,因此倒也沒什麼人窺視,只有一群小孩子時時刻刻在外面張望。
“伯章,這外頭看守得這麼緊,你要朕如何進去?”趙佶望著那幾個威風凜凜地衛士,臉上不禁露出了煩惱的神情,“總不成要朕亮明身份,以天子的身份讓他們出來迎接吧。這樣還有什麼趣味?”
高俅自己也是心中犯難,好半晌,他方才想起自己今日正好帶了政事堂地小璽,連忙命一個隨從拿著那枚璽印前去通傳,誰料沒多久,那隨從便氣鼓鼓地迴轉了來。
“相爺,門上那幾個軍漢說了,說是郭帥嚴命,任憑是哪個衙門的人,只要沒有上頭的旨意或是樞密院合勘的公文,便是誰也不能進去!”他雙手遞還了璽印,又沒好氣地道,“憑著相爺這小璽,便是大內禁中也出入得,更何況是小小的講武堂!”
“這麼嚴格?”高俅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周亞夫治細柳營的情景,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這郭成他也曾經見過,似乎不像是那麼一個矯情的人,這一道命令究竟是下給外頭人看的,還是為了震懾那群軍官?
他可以有工夫去想,趙佶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伯章,真的進不去麼?要不,朕派人捎信讓王恩過來?他是郭成的舊日上司,他一句話應該總是有用吧?”
恐怕未必!高俅在心裡暗自搖了搖頭,卻不想敗壞趙佶這難得地興致,才想命人去殿帥府找王恩,那邊眼睛頗尖的高升卻瞥見了不遠處馳來的幾個人影,連忙嚷嚷道:“聖上,相爺,你們看,可不是王帥來了?”
趙佶心下大喜,連忙扒開兩個擋在前面的班直,放眼看去,可不是殿前都指揮使王恩?他也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大叫了一聲:“王帥!”
王恩自從把王敏中送到裡面去旁聽之後,一直都沒有看見過這個小孫子,這一日便是想借機來看看,誰料還沒進去便聽到有人在喊他。聽這聲音有幾分熟悉,他不免循聲望去,待到看清那人後竟差點失手落了馬鞭子——那個身穿一身便袍,還帶著書生似的軟帽子的,不是天子官家還有誰?
來不及細想,他連忙掣馬上前幾步,隨後又覺得有些不恭敬,連忙滾鞍下馬奔了上去,待到近前時方才想到身後有幾人並未見過天子,再加上趙佶微服出行,擺明了是不想讓別人獲知真實身份,因此只是猶豫片刻便開口叫道:“趙公子,高相公!”
若是有心人來聽,這一聲稱呼無疑是大有問題。高俅乃是當朝次相,除了蔡京之外,還有誰能夠排在他前頭?便是如今趙佶那幾位弟弟,路上或是上朝遇到也是要讓路的,更何況是別人。只是王恩身後那幾個殿前司軍士都是死心眼的,聽到這稱呼只是心中一奇,根本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
“王帥你來得正好!”趙佶笑著向王恩擺擺手,示意其千萬別漏了自己地身份,“我有一個朋友正好在軍官講武堂裡,我好些天沒看到他了,心中想得慌。原本想拉著高相公好設法進去一趟,誰料門口那一群門神著實仔細,便是政事堂的璽印在這裡也沒用。正好王帥你過來,你的面子大,想必我和高相公也能趁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