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身邊,你若想知道詳情,將來我一定會告訴你,你快走!”
李憶自馬上緊緊拉住她的手,“念兒,那你呢?”
“我還不能離開!你若平安前往安西,我答應你,一定會去找你!走!”
淼淼一咬牙,把手抽回,在馬屁股上刺了一劍,那馬兒吃痛,朝東門飛馳而去。
可恰在此時,晉王已追了上來,手中長鞭一抖,將李憶自馬上捲了下來。淼淼大驚失色,飛身上前揮出一劍,替李憶擋下攔腰捲來的第二鞭。
李昀也下了馬,改鞭為劍,邊打邊命手下關閉城門,和他一起趕來的禁衛軍一擁而上,和菩提閣的人纏鬥一處。
李昀越打越驚疑,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腦海中依稀有個畫面,也是這般漆黑的夜晚,同樣有個身形嬌小的女刺客,和自己一番惡鬥,眼前這個黑衣人,就連招式也和那個女刺客一模一樣。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你究竟是什麼人?”
卻見那黑衣人根本不理會他,貓兒般的眸子倏地一眯,殺氣驟起,手腕一抖,劍花四濺,虛虛實實之間忽然一劍刺向他胸口。
李昀驀然一驚,這一招他最熟悉不過,正是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用來結果那個女刺客性命的一招,“是你!”
他簡直不敢相信,兩年前,那個女刺客明明已經死於自己的劍下,他至今仍記得那一刻她絕望的眼神,可是為何她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電光火石之間,淼淼的劍刺入李昀左肩,而李昀的劍也挑開了淼淼臉上的帕子。
兩人迅速往後退開,帕子揚起的一瞬,人影一晃,燕飛硬生生自兩人中間掠過,恰好擋住了淼淼的臉,順手一撈半空中的帕子,回手向淼淼扔去。
待李昀站定,抬眼望去,淼淼已重新把帕子蒙到臉上。
短短片刻,越來越多的禁衛軍追到東門,頃刻間便把三人包圍起來。
李昀捂著左肩,眸光如水,沉沉看向淼淼,冷聲道:“給我捉活的。”
菩提閣的刺客用一根足有兩人粗的樹幹把闔了一半的城門頂住,淼淼和燕飛將李憶護在中間,艱難地往城門移動。
李憶強忍心頭怒意,大聲喊道:“大哥,為什麼!”
李昀任由肩上鮮血直流,兩眼看著李憶,“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和我爭。”
禁衛軍的弓箭手分兩列排開,彎弓搭箭對準三人。
小時候的種種湧上李憶心頭,他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從來沒有改變,如果他還像以前那樣天真,這一切便不會發生,可是……“憑什麼?憑什麼這一切要由你來主宰?”
李昀直視李憶,一字一句道:“憑我比你強。”
李昀一抬手,箭如雨下,但因他說了要捉活的,弓箭手只往他們下盤射。淼淼和燕飛揮劍抵擋,但箭矢太密集,兩人又要顧著李憶,一時狼狽不堪。
淼淼正想大喝一聲“你特媽再亂射姑奶奶把傳國玉璽砸個稀巴爛!”,但嘴巴剛張,便聽一陣爆破之聲,數團煙霧在弓箭手中間炸開,慘叫聲不絕,有禁衛軍大叫:“小氣毒煙!退開!”
淼淼嚇得趕緊閉上嘴,紛亂之中,只覺一陣清風拂過,一愣神後,李憶已不知所蹤,“永舒?”
燕飛往東一指,“在那邊,是林庭風!”
待眾人反應過來,林庭風已夾著李憶躍過城門,往東而去,淼淼和燕飛忙追了過去。
李昀不顧肩上傷口,飛身上馬便要追,卻聽身後一陣馬蹄疾馳,大理寺卿吳憫川風一般策馬來到跟前,壓低聲音道:“殿下,皇上駕崩了!”
李昀勒住韁繩看向東邊,雖心有不甘,但心知此關鍵時刻,他必須馬上進宮控制局面,只好狠聲吩咐手下追出城去,自己則撥馬前往禁宮。
他一路策馬狂奔,直到宣政殿前才扔了韁繩下馬。一步入宣政殿,便見永寧侯柳青源、翰林大學士趙恆,中書舍人張遠松,尚書令錢道宜四名老臣跪在殿中一青銅簋旁痛哭流涕。四人見李昀進殿,相視一眼,終於止住哭聲。
趙恆顫巍巍起身朝他揖了一禮,“殿下請節哀,臣有事啟稟。皇上昨晚御筆親書,留下傳位詔書,封在青銅簋裡,命我等守在這裡,待皇上仙逝方可開啟此簋,取出詔書昭告天下。”
李昀劍眉一挑,“辛苦四位了,既然如此,就請趙學士和諸位一起開啟此青銅簋吧。”
皇帝雖說他一死便可打青銅簋,但傻子也知道,如今整個長安都掌控在晉王手中,這傳位詔書晉王承認就罷了,若是晉王不承認,隨便按個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