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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忙在田裡,風裡來雨裡去也不說半個苦字,你丫一個碼字的整天坐在這得逼得得逼得,還來勁了還,真拿自己當哲學家?做雞的還講究個職業道德不爽不收錢,你憑什麼就不管不顧的由著性子瞎寫,還宇宙還黑洞,也不怕別人能不能看下去!一個在北京混生活的外地無業青年,還真拿自己當回事,真正無恥!

我和他在三里屯南街的白房子酒吧見面時,一見還沒兩分鐘,他就開始劈頭蓋臉的口水四濺。他去深圳之後,無所事事,便破天荒的關心起我的寫作來,幾次打電話來讓我把新寫的發給他看,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援助,我便隨寫隨發,他開始還給點客氣的建議,到後來就杳無音信了。我原以為他看著看著,就沒興趣看了,但我還是習慣性的常寫常發,一直髮到上一段。本來我想,出於半年不見的偉大友誼份上,我不說什麼,但見他說得如此過分,還越來越有上癮的趨勢,開始我還心裡不斷的默唸你丫一個被拋棄的突厥男人,飽受情花之毒,我不和你一般計較。後來看他說得如此過癮,心裡又有點癢癢的恨不得扎丫一下。我瞅著他冷不丁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回來看那個年輕貌美的女研究生的?他很是平靜的笑了笑,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哼,我看她?她倒是到深圳來看了我一次。是嗎?我有點懷疑的看著他,莫非三毛駝最近搞了新活動了?兩個小時後,酒喝好了,果不出我所料,只是這次的三毛駝似乎運氣越來越好了。

三毛駝去了深圳以後,一個人百無聊賴,下了班又不甘心面對四堵牆,便每天晚上泡在網咖聊天室,大放厥詞,奇談怪論,日子久了,竟然和一個廈門的富婆勾搭上了。估計那富婆愛慕的不是三毛駝突厥人的容顏,只是心裡空虛得很罷了,遇上這麼一個富有急智又博學多才的小夥子,自然輕而易舉的便被俘虜了。富婆每半個月來一次深圳,給三毛駝物質上帶來了極大的寬裕。從此兩人四處旅遊,郎情妾意,竟鋪天蓋地,苟合開來。

我不得不按住良心鄭重申明,三毛駝交往的那個富婆年齡不到三十歲,長得玲瓏俏麗,我只所以要給大家一個三毛駝甘當小白臉去傍富婆的感覺,實在是因為如此好事怎麼可以怎麼能夠誰瞎了眼讓它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到一個突厥人身上?

170。

子夜的北京,有雪粒在拍打著陽臺上的窗欞,聲音細細簌簌,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在躲貓貓,久不見人來,自己便忍不住的發出了某種聲響。又是一天了吧,我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錶。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感到自己的呼吸和身體在往外隱隱的膨脹。我按耐著,靠在了床頭的一角,開了電視。那落地窗簾是長年拉上的,不管外面是何種溫度,也不管天明或是日落,開一盞檯燈,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我常常靠著檯燈,往後背墊上兩個枕頭,然後把煙、水、筆、紙這些東西放在旁邊的地上,我睡的是地鋪,靠近床頭的地方就成了一個以手臂為半徑的圓桌,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會放在這個範圍之內,常常是一摞書,再加一筒衛生紙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可能用得上的玩意。我在這個範圍裡往往可以呆上一整天的時間,連屁股都不動一下。我的電視機是很有性格的,它每開啟快一個小時的時候,畫面就慢慢的變黑了,最後只剩下我蓬頭垢面戴著黑框眼鏡傻乎乎的在螢幕上出現。像一面鏡子,可看來看去都像是陌生人,我常常會對著發黑的電視螢幕看著裡面的那個陌生人發呆,端起一杯北京桂花陳沖著它微笑著一飲而盡的事情也時而發生,但更多的時候我會驚醒,然後無可救藥的陷入一種螺旋式的反思或是自省。聽著從那個黑匣子裡傳出的聲音,再看著那個和我在做著同樣動作的陌生人,表情呆滯又無畏。大多數時候,接下來我只會做兩件事情,一件是就勢躺下,然後蓋上被子,沉沉睡去,還有一種是穿好衣服,下樓去遛馬路。一般我會選擇去遛馬路。我知道那樣會對我也許有些許好處,找找靈感,去當一條人民群眾中的蛔蟲,四處鑽鑽看看。我剛走在大街上時,不管是黑夜還是白天,在最初的那一兩個小時,我看著的那些人都像看著玻璃缸裡面的魚一樣新鮮。有黃花魚,有鯽魚,草魚,還有一些小巧可人看見就想要弄點什麼的小金魚。我不言不語,目光遊移的到處遛達。陽光好的時候,我也許會到三聯書店去看看,因為那裡往往會有一些清純乾淨,渾身散發著書卷氣的女孩子,看見她們我就會努力的試圖恢復自己因多年頑固性的鼻竇炎所喪失的嗅覺系統,我煽動自己的鼻翼,朝她們緩緩飛去,最後在她們棉白色的內褲下如初生的胎兒一樣微微帶笑。那是我的春天,我乞求不到的明媚陽光全躲在那碎布做成的米白色長裙下,它們在和我玩躲貓貓,我知道它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