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唇瓣發抖,喉嚨那裡也是不停的瑟縮。好半晌,她才細微的聲音回道:“紀貫新……”
那樣小的聲音,徐應嘉幾乎是看著她的唇形才猜到。
眼睛一瞪,是他?
路瑤哭的一抽一抽,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徐應嘉也懵了,如果對方是紀貫新,那要怎麼辦?
簡家在夜城已經算是大門大戶了,可簡程勵還不是被紀貫新搞得蹲了局子?
路瑤不是簡家的女兒,沒有人會為她出頭去得罪紀貫新。
徐應嘉還兀自沉浸在震驚當中,面前的路瑤已經哽咽著說:“他沒有強迫我。”
“啊?”徐應嘉眼睛再次一瞪,這話比上一句更有衝擊力。
路瑤道:“我昨晚工作差點出事兒,是紀貫新幫了我的忙,我倆都喝多了。”
原來是酒後亂性,可這樣的結果……徐應嘉下意識的用心疼和可憐的眼神看著路瑤,很低的聲音問:“那你跟簡程勵……”
路瑤那麼喜歡簡程勵,為了他都快瘋了。如果不是為了他,她也用不著四處奔波,更不用故意去接那些危險的工作。
如今陰差陽錯的,路瑤竟然跟紀貫新上了床。
徐應嘉看著面前身形單薄,臉色煞白卻眼睛通紅的路瑤,她忽然好想大罵一聲,老天長沒長眼睛?為什麼要這麼耍人。
路瑤因為簡程勵跟紀貫新上了床,回頭,她要怎麼面對簡程勵?
徐應嘉也是個感性的人,眼淚瞬間浮上眼眶,她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連路瑤身邊的人都覺得造物弄人,更何況是路瑤自己。
她哭,不僅僅因為自己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更因為這一次酒後亂性,她失去了再愛簡程勵的機會。
傷心絕望到極處,路瑤有瞬間的失神,想要大笑。
這樣的命運安排當真是‘不負眾望’,狗血的令人近乎發瘋。
徐應嘉站在路瑤面前,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路瑤見狀,她抬手去擦,隨即努力勾起唇角,淡笑著說:“別哭。”
徐應嘉眼淚流的更兇,她替路瑤心疼,替她覺得不公平。
路瑤卻說:“怪不得別人,這是命。”
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痺別人,同時也說服自己。
人,不要跟命作對。也許這就是她註定的結局,註定跟簡程勵有緣無分。
同一屋簷下十年又如何?愛了他八年又如何?她拼盡所有,換來的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今,還把自己賠的什麼都不剩。
也許紀貫新當初說的那句話是對的,跟他當敵人,當真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如果人可以預見未來,簡程勵會不會一意孤行?她又會不會一步錯,步步錯?
抽了紙巾幫徐應嘉擦眼淚,路瑤輕聲勸道:“別哭了,別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可憐。”
徐應嘉聞言,努力收回眼淚,半晌,她平復情緒,看著路瑤,悶聲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路瑤輕輕搖頭:“我腦子是空的,什麼都想不到。”
徐應嘉問:“紀貫新是什麼意思?”
提起紀貫新,路瑤本能的眉頭輕蹙,想起他在床上的軟磨硬泡和威逼利誘,她只覺得被他摸過碰過的地方,現在都在灼燒著。
垂著視線,路瑤一時間沒有出聲。
徐應嘉見狀,臉一沉:“就算是喝多了之後做的事兒,他也不能不負責,他不會想吃完拍拍屁股就走吧?”
路瑤眼中帶著十足的迷茫和不解,過了幾秒,她低聲回道:“他沒說不負責。”
徐應嘉眸子一挑,問:“那他什麼意思?”
路瑤更低的聲音回道:“他叫我當他女朋友。”
徐應嘉接二連三的受到驚嚇,眼睛瞪大,她頓了一會兒才道:“那你答沒答應他?”
路瑤心底破了個洞,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因為無論什麼情緒,都從那個破口露出去了。
她機械麻木的說:“答應了。”
她沒有解釋答應的原因,徐應嘉蹙眉道:“你答應他了?”
路瑤不語,徐應嘉眼球一轉,似是忽然想到什麼,她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想當了紀貫新的女朋友,然後再叫他把簡程勵給放出來?”
路瑤大腦一片空白,說實話,她從未想過。
如果哪個女人能在失身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想到往後的利益和算計,那才是真的可怕。
路瑤捫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