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青青的父親,你甚至什麼都不是。”
李閒微笑著,甚至有些得意的說道:“從一開始,你就走進了我佈置的一個拙劣的小騙局中,而你卻以為受騙的是我。”
李閒將古劍提起來,緩步走到答朗長虹身前。
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想殺你,其實原因再簡單至極不過。就算你在青牛湖邊沒有殺我,就算你送了我隕鐵,就算你以前幫助過我又怎麼樣呢?我現在是葉懷袖的男人,就憑著這一條理由,足夠嗎?”
答朗長虹眼神猛然一凜,一刀斬向李閒的咽喉。
砰地一聲,答朗長虹被李閒一腳踹飛了出去。他修長的身形被這一腳踹的好像蝦米一樣佝僂著飛出帳篷外面,因為中了毒,他的動作比以往慢了何止十倍。這毒是獨孤銳志精心研製了很久才配出來的朱顏紅,能在瞬間麻痺人的神經,讓人的行動變得遲緩,而毒素真的致人死命卻要慢上不少,最起碼有李閒說很多話的時間。
李閒緩步走出帳篷,走到答朗長虹不遠處站住。
他用可憐的眼神看著答朗長虹道:“其實我派人去何大何部,威脅摩會只是次要的。排在前面的目的,只是為了引你來。說起來,為了葉懷袖,好像我應該堂堂正正公平的和你決鬥才對,這樣才算是男人對不對?我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可我為什麼要和你公平的決鬥呢?”
李閒開心的笑著,真的很開心。
“你利用葉懷袖的時候,可曾想到過公平?”
李閒在他身邊蹲下來,收起笑容肅然道:“不過,我不打算斬斷你的四肢,剜出你的眼睛,那樣做太小人了些,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君子。”
他站起來,古劍刺落。
……
……
嘉兒臉色有些難看的回到帳篷裡,然後在葉懷袖身邊坐下來說了兩個字:“死了。”
葉懷袖嗯了一聲,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其實從他下令大軍往契丹人部落這邊進發的時候,我就猜到他要做什麼。事實上,我有些怕這一天到來。可是我知道,李閒這樣的男人,早晚會做他認為自己必須要做的事。”
嘉兒點了點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我總以為,他會死在小姐你手裡。那個男人,應該千刀萬剮!”
她有些悵然道:“這些話,在草原上的時候我不敢說。若不是今天這件事突兀的來了,我還是不敢說。王長虹對於小姐來說,或許有些不同。但是我從小就跟著小姐,我是個旁觀者,所以我看的或許跟您看的並不一樣,從很久之前,我就把王長虹當做仇人看了。”
葉懷袖有些悽苦的笑了笑道:“我明白,我知道你恨王長虹。”
“其實他死的也算沒有遺憾了。”
葉懷袖站起來走到門口,有些感慨的說道:“最起碼,文刖死在了他的前面。如果不是因為陳婉容,只怕他早就單刀進長安,殺進皇宮找文刖報仇去了。當年他們師兄弟兩個守護南陳皇宮,師兄自己服毒死了,不過仇卻應該記在文刖身上。只是他在報仇和守護那個女人之間選擇了後者。”
她轉身看著青鳶和凰鸞說道:“說起來,他算是你們的師叔。也姓王,但他出身江南王家。”
青鳶和凰鸞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青鳶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事,好像距離我們都很遙遠。只是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兩個是不是該恨將軍?”
葉懷袖微微怔住,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上,愛恨又怎麼會如此簡單?
葉懷袖緩步走到門口,然後回身對嘉兒說道:“咱們該回去了。”
嘉兒點了點頭跟在葉懷袖身後出了帳篷,一邊走,她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的心裡是不是悲傷?”
“悲傷?”
葉懷袖喃喃的重複了一邊,仔細的品味了一下心中的感覺搖了搖頭道:“或許不是悲傷,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就好像……失去了什麼。”
然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笑了笑道:“可是絕對沒有得到的多。”
聽到她這句話,嘉兒也變得開心起來:“我知道將軍為什麼明知道王長虹會來也不設埋伏,而是獨自一人面對他。不管將軍用什麼樣的方式殺死王長虹,他都是自己做到的。如果將軍想,以將軍如今的實力只需調集五百騎兵,王長虹就算刀法再神,難道還能逃的了?”
葉懷袖嗯了一聲道:“幸好……”
“幸好什麼?”
嘉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