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笑了笑說道:“孤今夜叫你來,不是責備你,不是試探你,更不是閒極無聊……孤初到襄陽,有些事需要請教你。”
“臣惶恐”
李孝恭垂首道。
“李世民麾下兵士,戰力如何?”
“回主公,李世民的人馬皆在漢水東岸安營。而臣的人馬在漢水以西,昨日一戰,臣派人繞出去三十里渡河,偷襲李世民大營。但李世民卻有所防備,突襲不成又險些被敵軍所困,臣派去的一萬精騎殺回來的時候損失了三千餘人,雖然敵人的損失比這個數字應該要多近一倍……但若不是臣親自率軍接應,這一萬騎兵幾乎難以撤回漢水以西。”
“雖然敵軍裝備不甚精良,但士氣很足。那些士兵又都是經歷了一年的廝殺,所以戰力倒是不俗。”
“若不是主公趕到,臣本打算今夜再去突襲的。”
李閒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就在這之前大約三個時辰,萬玉樓等人休息了半日的那家客棧中。一個客人從房間裡衝出來,對著掌櫃的咆哮道:“你們這什麼破客棧,連一床好被子都沒有還開客棧?!他孃的,還是你看不起老子?!”
掌櫃的連忙跑過去,當看清了那人手裡拎著的被子時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他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六七個人從別的幾個房間裡衝出來,抱著被子大罵。
只見那些被子上,每一張都有個屁股形狀的窟窿……
睡得迷迷糊糊的萬玉樓起來撒尿,坐起來的時候感覺屁股上軟軟的才想起來墊了東西,他將那割下來的墊子從褲子裡抽出來,鑽出帳篷灑了一泡尿。回來之後一坐下覺得屁股很疼,於是又將那墊子塞了回去。
“這東西真好……白天騎馬用,晚上睡覺用……日夜兩用,日夜兩用……”
某賤胖一邊嘀咕著,再次陷入夢鄉。
……
……
“主公”
裴行儼抱拳道:“臣派了十二隊斥候過河檢視,敵軍連營大約九里,鹿角,拒馬齊備,營寨打了土基,每隔五十步就搭建了一座箭樓,而且在大營外面挖了不少陷坑,顯然是為了防備騎兵突襲。每隔半個時辰遊騎巡營一次,戒備森嚴。敵軍大營西面距離漢水恰好一箭之地,若強渡進攻,損失必然極大。”
李孝恭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心裡微微一嘆,心中對燕雲軍不由得心生敬意。
才到了這麼短的時間,李世民大營那邊的情況就已經摸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聽到李世民大營外面挖了不少陷馬坑,這讓他臉上微微發燙。自己若是事先也打探的如此清楚,昨日那一戰或許不會險些葬送一個營的騎兵。
李閒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葉懷袖。
葉懷袖微微頷首後輕聲道:“吳不善留下的負責聯絡的斥候我已經見過,密諜的人稍後就會將敵軍的情報整理後送過來。吳不善做事謹慎仔細,所探聽到的訊息都很重要。”
李閒嗯了一聲道:“李世民挨著漢水結陣防禦,這一手做的倒是漂亮。大營距離河畔一箭之地,咱們的人馬很難衝上去。就算衝過去還沒有展開陣型就到了大營外面,散亂的進攻很難撕開敵人的防禦……要想打,只能繞過去渡過漢水。”
他微微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隨即擺了擺手道:“先讓士兵們徹底休息,繼續派斥候過河檢視。你們都先回去吧,明日升帳再議。”
“喏!”
眾將起身抱拳行禮,然後依次退了出去。
等眾人都走了之後,李閒問葉懷袖道:“擔心李孝恭?”
葉懷袖點了點頭輕聲道:“此人在太原時候就與李世民交好,當初李淵派他為帥追殺李世民,其實便是因為此節……從一開始,李淵或許就沒打算殺了李世民。若是他對李世民真有殺意,隨便派誰來都比李孝恭來要合適。我剛才沒有詳盡的說,就是擔心李孝恭……昨日那一戰是在做戲。”
“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
李閒點了點頭:“吳不善那邊什麼訊息?”
“吳不善帶著差不多所有密諜都混進了李世民的大營裡,已經和獨孤鼎聯絡上……六部的人負責和吳不善聯絡,另外負責清理其他叛諜。”
“刺殺李世民,可有把握?”
李閒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難!”
葉懷袖搖了搖頭:“或是因為韓世萼的緣故,李世民身邊的護衛現在多了不少。尉遲恭晝夜不離其左右,密諜又才混進去,刺殺極難。”
“關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