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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剛剛走到村口,一個面相兇惡手臂戴著紅色袖套的男人,攔阻了香草的去路。

“回去,那也不許去。”男人一副職業權威相,兇巴巴的對香草吼道。

“為什麼不可以去,我要去看娘。”香草也不甘示弱的尖聲抗拒道。

“小丫頭片子,想找死?”這時另一個稍微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對香草狠狠瞪了一眼大聲說道。

香草被來人的聲音呵斥,嚇得渾身一震。同時她瞥看到,就在距離村口幾米遠處,一管烏黑指頭粗細的鐵管,對著村口。

那鐵管是什麼?香草很想知道,但是看眼前這兩人的兇相。她是斷然不敢開口詢問的,無奈的她只好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暗自納悶,爹早上說村子裡有瘟疫流行,為什麼這兩個人沒有戴防護口罩?還有就是那位嬢嬢明明死於遭人殺害的,幹嘛要說是瘟疫感染?

香草在退後村子後,發現更多的人湧向村口,但都是徒勞而返。一個個都垂頭喪氣,抱著包袱攜家帶口回到各自的家中。

不能出村子,那就給外界完全斷絕了聯絡。香草曾經聽爹說過,集市就是村子給外界聯絡的唯一地點。如今不能出村子,也就不能去集市了,那麼更不可能從集市獲取外界一點點資訊。

村子裡死一般的寧靜,殘陽如血映照在晃盪著細碎水紋的水庫水面上,打眼一看,整個水庫的水全部染成了血一樣的顏色。

村人們沒有回家的就呆滯般,圍坐在水庫周邊。傻傻的看著血紅色的水庫,這水怎麼了?為什麼人吃了掉頭髮。面上長了很多包塊?就像疹子那樣蔓延在面板表層。

香草始終是懵懵懂懂,好像這一切都是在夢境中。她覺得自己就像影子,四處走動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香草回到家,爹在收拾包袱。

“爹,沒用的。”香草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灰心喪氣道。

張旺財沒有理會女兒,照舊一直忙碌著。把香草的衣服裝進去,把他幾件可以露面的衣服塞進包袱卷裡。

“爹,嬢嬢的死是不是跟娘一樣?”

“不一樣,你娘是遭人害死的。嬢嬢是瘟疫死的,她的頭髮在一夜間掉乾淨,渾身沒有一丁點血色。她的面板就好像血流失了,血管裡沒有一丁點血液的白。”

香草捂住嘴,是不是爹給搞錯了,她記得嬢嬢的死,是死於後腦勺被敲了一個洞來的,怎麼可能是死於什麼瘟疫?

張旺財發現女兒有些走神,急忙停止手裡的動作,放下包袱卷。看著香草蒼白的面龐,作為爹的他心裡隱隱感到愧疚心疼。

“閨女,你怎麼啦?”

香草忽然對爹說道:“爹,今晚還要死人。”

張旺財乍一聽女兒痴呆一般的囈語,深知女兒自打從婆姨出事後,就有些神神叨叨,此時聽見這番話。他更是駭然大驚道:“丫頭你別嚇唬爹,心裡有什麼憋屈你儘管對著爹來。”

香草蒼白著臉看著爹苦笑一下道:“爹,我沒事,是他們有事。村裡不是瘟疫,是有魔鬼。一個嗜血的魔鬼,他進屋要殺人了。”

張旺財見女兒這樣的神態,心裡越發的發憷。他急忙從灶間端來熱水,用帕子侵溼透了。一把就給香草捂在臉上,帕子帶著冷冰冰的溼意就像一張置人於死地的貼紙,貼在香草的面門上,完全阻止呼吸瞬間就要窒息一般難受。

一剎那間,香草覺得是爹想殺她了。短暫的呼吸困難之際,她忙亂的亂抓,指甲剜在爹粗糙的手背上,感覺有肉絲進了指甲縫隙。

“不要爹唔~唔”香草狂叫著,把帕子從臉上拉扯下來。

從那天起,香草覺得爹的眼眸有綠光,總是在不注意時就會偷偷的窺看著,當她回眸一望時爹就會慌亂的埋頭不說一句話。

【027】 誰不正常

香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此時無論她走到那,總是感覺身後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盯著她看。

而且香草還覺得,不光是人對她不懷好意,就連那些靜止不動家裡的傢俱都在窺視她。

香草開始排斥家裡那最高大的木櫃,木櫃在夜間就像一個巨人虎視眈眈的瞅著,睡夢中的她看。說不定最近做的噩夢,就是這個木櫃在作怪。

香草喊爹把木櫃弄出去,張旺財對於女兒的吩咐是一一照做。沒有問理由也沒有多話,只要是他能夠辦到的,都沒有一句抱怨就像一頭老牛似的圍繞著女兒轉悠。

香草不敢走出去,村子裡不停的死人,不停的出事。每一個人都不在相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