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了鋒利的刃上,已經感到了一點輕微的刺痛。
微微上挑的嘴角勾起了更大的弧度,抬眼看著從剛才的憤怒漸漸變得有些驚訝的女人,“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也許這輩子就這一次,錯過的話……太可惜了啊。”
女人握劍的手越發用力,可是,卻遲遲不肯再挪動一分。
“……您百般嘗試激怒我,卻是為何?”
“我殺了你心愛的男人不是嗎”挑挑眉毛,她真的,很聰明啊,我沒看錯人。“而且……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當王呢?”
“什麼?!”兩個聲音一同響起。
我對男孩皺了皺眉頭,男孩咬咬嘴唇,還是張口“主人您……也許在等等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啊,您不能放棄啊……”
放棄?呵呵,多少年前這條命就已經放棄了,不然我一直躲在後宮豈不是最安全。只是有人太過盡職盡責而已。
“您……什麼意思?”已經平靜的女人再次有發火的預兆,不過我不明白,我想送個江山給她幹嗎還要生氣。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死之後,與其讓那群廢物把我的心血糟蹋了,不如你來繼承。”我一臉真誠。
可是女人的手越發抖起來,“陛下的心思實在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測的,我只是想盡力給您要人,但我絕無謀逆之心……”女人的眼睛盯著我,竟然也勾起了嘴角“況且,這王位的椅子一點都不好座,您應該立個王夫,生個公主,好好培養接班人才是……”
應該?應該的事情多了……那個應該出現救我的男人在哪兒?沒想到此刻竟然是想到他,怎麼還不出現呢?難道他也會背棄我?心口不由得刺痛了一下,他不會的,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察覺到自己少有的不安,心頭更加惴惴起來,那分從沒經歷過得心慌,讓我覺得有些煩亂。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想男人?
心思流轉中忽視了外面短暫的嘈雜,女人警惕的回頭看向門口時,石門已經悄無聲息的開啟。
站在那兒的,正是一身血汙的,讓我心煩意亂的男人。
奇怪的是,一秒鐘之前我還覺得狂跳不已的心臟瞬間平靜了下來,雖然也許我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心裡卻竟然升起那麼絲好像被稱為喜悅的東西與安心,男人的黑衣沾滿了鮮血,卻還是讓我想去擁抱他,就算,他現在那張冰山臉越發陰沉,陰騭的黑眸裡充滿了……擔憂,慶幸……與憤怒。
此刻的女人倒是忽視了男人駕在她脖子上的利刃,我不算太久的沉默顯然也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思考時間,剛才的失神好像更是被她盡收眼底,現在她收回劍,眼中漾起的笑意讓我不由自主有些頭皮發麻。
見她主動收手男人也有些吃驚,幽黑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更是謹慎的觀察著女人,雖然我不太明白那眸中轉瞬閃過的憤怒與幽怨從何而來,但我知道現在死神再次忽視了我心底的小小吶喊,對我視而不見,我只能,繼續享受世間無上的尊貴與苦難。而男人,也會在我的授意或女人有任何企圖的瞬間結束她的性命。
“陛下,罪臣畢竟還是以下犯上,請您處罰。”女人又跪下了。
“哎……”你明知道我不捨的殺你,要我說是吧“剛才不過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無關犯上。起來吧。”不過以後我會充分發掘你的潛力,好好給我幹活。
“既然陛下說了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問題,陛下能不能給臣個交代。”
扯過男孩已經哭泣的不行的小臉揉揉,果然,曾經的男孩只有一個,無可替代……
“你說吧,想要點什麼。也算補償你。”
“那……臣斗膽”女人抬頭,微微一笑“就把這個男人賞我好了。”
什麼?!生平第一次,我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發酵
回宮已經半夜了,摒退一干欣喜又有些迷惑的人兒,歪在我的睡塌上,斜搭了件外套。就這樣在屋裡坐到天亮。
窗外的夜色先是那麼幽黑,透徹,連浮過的雲都籠罩著看不清楚,就那麼怔怔的看著,臉上大概也沒什麼表情吧,反正,我一直就是這樣的。可是,只有心跳的厲害。伴隨著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堵塞盤旋在心口。
就算我扭過頭去,男人瞬間的表情還是落在我的眼角。我竟然像被燙到一樣再不敢接觸那陰冷下來卻又無比炙熱的眼神。
是的,也許我該把那該死的女人一劍砍了,可這樣就結束了嗎?她知道我不會殺她就像我知道她不會殺我一樣,從客棧到牢房幾個回合的試探早已經有了惺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