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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論野外出遊的裝束,趙興這支隊伍可謂同時代獨一無二。每個廓爾喀人身上都穿著一件羽絨背心,背後還揹著睡袋,當夜幕剛剛降臨,廓爾喀人不走了,隊長比劃著手勢,告訴趙興:“地面都是融化地冰雪,有些地方還是雪窟窿,天色一昏暗,視線不好,容易發生危險。”

趙興點點頭,招手示意一名廓爾喀人點亮一支蠟燭,他在蠟燭的光線下寫了一張信箋,綁在一條狗的脖子上,這條狗轉身向後路跑去。

雪山中放狗是要套嘴嚼的,這種類似馬嚼似的狗嚼是為了防止狗胡亂咆哮而引發雪崩。那隻脖子下綁了信筒地狗低聲嗚咽幾句,哼哼哧哧地向來路奔去,不一會,狗身消失在山路後。

狗認主,在隊伍前方是養狗人的兒子,養狗人的父親則留在隊伍後面,如此一來,就便於控制狗群。

不一會,剛剛跑去的狗又呼哧呼哧的跑回來了,趙興拆下狗脖子上的信筒,那裡面裝著帥範的回信,他告訴趙興:自己已經選擇了一片安全的地方紮營,請趙興盡管放心。

不一會兒,廓爾喀人選好了宿營地,並端來晚飯。在亙古不化的雪山上吃飯是個什麼滋味,水壺裡地水已經結冰了,饅頭硬地像石頭,肉乾滿是冰碴子,含在嘴裡立刻會覺得有一根針直刺腦門,這根針冰冷陰寒,讓人覺得腦海中一陣劇痛。

飯食實在難以下嚥,但身在高山,你又必須大量進食脂肪類食物以補充消耗的熱量,於是,在山下,趙興不屑正眼瞧地肥油肥脂這時成了難得的美味,它不受寒冷的影響,含在嘴裡不化,而且鬆軟香甜。

趙興邊吃邊納悶,看來,氣候跟人的飲食習慣密切且相關,如果在山下他吃上這樣的食物,估計都要吐出來,但現在他卻覺得這是世上難得的美味。估計,吐蕃人的食物也是這些。但大軍行動,消耗的食物非同一般,吐蕃人是怎麼做到充分補給的?吃完了這頓冷油做成的高山飯,廓爾喀隊長叫過養狗的孩子,將孩子的幾條狗分一條給趙興,自己懷裡抱一條鑽進睡袋,倒頭就睡。至於那名養狗孩子,他顯然適應慣了高山環境。連睡袋都沒要,直接找個背風處,摟著狗便沉沉睡去。

趙興抱著狗鑽進睡袋,這才感覺到抱狗睡覺的好處,狗身體火熱。簡直就像一個火爐,烘的睡袋暖暖地,他摟住狗的頭,也開始半夢半醒。

廓爾喀隊長抱狗睡覺卻不是為了暖被窩。他是為了放哨。在高山區,夜裡寒冷刺骨,人如果待在外面放哨,第二天就會凍成冰棒。而躲在背風處,躺在睡袋裡,雖然能保證不被凍死,卻失去了警覺性。這時就要依靠狗的靈敏性。

被套上狗嚼子的狗叫不出來,唯有把它摟在懷裡才能感受到它的動靜——這種感受廓爾喀能夠做到,趙興做不到。半夜,當他被廓爾喀隊長晃醒,才發現懷中地狗早已騷動不安。

廓爾喀隊長伸手按在趙興肩膀上,在伸手不見五指黑的夜空,他依靠手指的彈動,按照航船上的手語告訴趙興:“對面來了五個人,走路很輕,身上有濃濃地羊羶味。藉著風勢,你可以嗅到。”

廓爾喀隊長是用手語說這些話的,趙興在最初闖海的時候,就依據美軍的手語創造出一套簡單的手勢,其中也包括在這種漆黑五無人的夜空中。依靠身體接觸將訊息傳遞給對方的方法——在漆黑地大海上,這種手勢交流非常有必要。

廓爾喀隊長讓趙興嗅味道,但趙興的鼻子中全是狗身上的味道,他伸手撫摸狗的脖子,使狗慢慢的安靜下來,而後摸著隊長的手,用手語詢問:“來的是什麼人?有大致猜測嗎?”

隊長手指彈動著,回答:“我堅信我們的山區生活常識要勝過對方,但現在我們都不敢行動。對方卻能摸索前進。這說明對方很熟悉這條道路,而且曾多次探路。並在路上留下了相關標記——來的只可能是吐蕃軍人,唯有他們會在前進的路上留下相應標記,也唯有接受命令地士兵,敢冒險行動。”

“幹掉他們——我不需要俘虜”,趙興打出手勢。

廓爾喀隊長打了個手勢,領著趙興和兩名同伴向前摸去。

趙興他們的存生處是一個背風的地方,這裡恰好處於一處山勢的轉彎地,拐過那處轉彎,便可以看到遠處閃爍的火把。

趙興站在此處,感覺周圍景色非常熟悉,似乎記憶當中他曾經來過這裡,周圍地景色似是而非,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

拐過山樑,不遠處是一處老虎嘴似的地形,山體在老虎嘴部位自然凹陷進去,形成了一道一人一馬寬的石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人在石壁上吊了一些鐵鏈,對面來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