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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同。唯有殺死對方以消除不同意見的。而“政治主張”這玩意又是隨時可以變換的。今天是這個主張,沒準明天就變了。過去的朋友。一眨眼就可變成需要清楚的物件。比如陳這個人,他是章推薦做官地,論陣營,他是屬於新黨陣營,現在向太后有意打擊新黨,於是他跳到了舊黨陣營。為了劃清界限,自然要不遺餘力的迫害過去地同黨。

陳無愧於新黨傳人,這派最鮮明的特色就是仇恨傳授自己知識的人。趙興說這番話,根本與他的世界觀相沖突,他極不喜歡。然而,趙興現在大軍在手,連朝廷也要壓低著嗓門刻意討好,他陳有一肚子氣只能忍著,他忍住反駁的念頭,悶悶的反問:“趙大人,依你的意思呢?”

稍停,陳又補充說:“人都說坡公是個兩面不討好的人,無論新黨舊黨,都要排擠坡公,我以為坡公受過這麼多苦難,調教出來的弟子應該明事理了,卻沒有想到趙大人依然如此不識時務,依舊喜歡調和。”

趙興冷然的回答:“我不是破壞者!我不贊成費盡心力趕走一群破壞者,只為了讓另一群破壞者掌權——我需要建設,大宋需要建設。當初新黨排除異己不遺餘力,他們治國聽不得不同意見,你等如果上臺之後也與新黨一樣,若此後新黨再度登臺,又會怎樣?我大宋還能經得起幾次這樣地折騰?”

此時,對岸地宋兵已經開始整隊出發,他們許多人手上都牽著與趙興手中的金獒彷彿地大狗。江面上,另一支小舟靠上了屬於宋朝這一面的堤壩,一個身高個頭不遜於趙興的壯漢,領著一夥人登上了堤岸,範純粹身後計程車兵見到這個人登岸,不約而同的行了一個軍禮——當然,這個軍禮在陳眼中是非常不合規矩的。

陳皺著眉頭回答:“趙大人,元初年,司馬相公何嘗不想與新黨和衷共處,以效力於國事,但結果呢?”

帥範聽了話的後半截,他湊近趙興,附耳低語:“他說的對,大人,朝中沒有封建人——也就是大人常說的沒有團隊意識。他們沒有國家概念,國家滅亡的成本在他們看來不是成本,反而是符合五德迴圈理論的儒家大道,所以他們爭鬥起來,從不惜國家滅亡。

在他們目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敵對黨派當權,他們心中只有不滿,不配合已經是好的了,但他們更喜歡在背後不停的搗亂,以壞了你的事為最高目的——新黨如此,舊黨如此,從來如此。大人常說,我大宋是刀鋒上的輝煌在我看來,豈止,我大宋是帶著舊枷鎖,於刀鋒上舞蹈。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四境強敵,而是我們本身的舊思想。“

帥範說完,又一咧嘴,笑著說:“說起來,大人在廣州不也是這麼做的嗎,您推行的新法只是借了新法的一個殼子,裡面的內容與新法毫不相干。你那不也是表面逢迎,實際上卻是能攪合則攪合嗎?因此大人也怨不得別人抽後腿。”

帥範說的意思是,新黨登臺後,別看他們在朝堂上為所欲為,呼風喚雨,但實際上他們在民間、在地方政府那裡,還是受到了強有力的抵制。因為身為地方官,境內的稅賦與自己的仕途密切相關,而王安石那套變法已經是經過驗證的失敗策略,所以地方官表面敷衍,實際上陽奉陰違——除了那些一心為自己斂財的新黨干將,才會借用變法的名義搜刮百姓,剩下的那些心中還有道德約束的地方官,則乾脆採取了糊弄策略。

這其中,對新黨糊弄最厲害的就是兩廣地帶,趙興表面上執行新法,乾的熱火朝天,甚至號稱新黨干將。但實際上,無論在學術方面,還是地方政策上面,趙興骨子裡面都是一個蜀黨調和派,而且是稍微傾向舊黨的調和派。

帥範嘲諷,連趙興本人也不可能做到與朝廷保持一致,怎能要求別人對他的改革措施不遺餘力地執行呢?更何況那些政治鬥爭的失敗者都是心懷怨望的失意官員?所以,要想變革,唯有徹底清理朝堂,而眼下是唯一的機會革舊更新——故此,連帥範也不理解趙興的寬大。

趙興鼻子裡哼了一聲,低聲回答:“你怎麼能拿我跟其他人比呢,我,應該是這個文明的守護者,而不是破壞者,我是來保護這一切輝煌的,是來撥亂反正,讓它重新迴歸正途的,不是來破壞的!”

帥範嬉笑的回答:“大人這樣陽奉陰違的地方官,在地方上還則罷了,如果朝堂上都是這樣陽奉陰違的官員,不知道大人肯不肯?難道大人不舉起清掃的掃帚?”

趙興又低聲問:“你的意思呢?”

帥範低低的回答:“兩條路:向前,或者退後。我傾向於退後。”

向前一步,趙興是大宋第一權臣;退後一步,趙興是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