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離去的幾人站在屏風後,看著那擺動的簾子。
清茶不免讚歎了起來,對著念青面露崇拜之色。大姑娘歷來是看上一樣東西就非到手不可,更是乖張難纏得緊。大夫人將大姑娘放在這,想必也存了多掏些東西的想法。
不想,大姑娘還沒來得及使這性子,夫人便直接抓了她這好勝本性給激了回去。
芙兒低眉,卻是將清茶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禁暗歎道,夫人又收服了一個聰明的丫頭。
恭媽媽依著念青的命令去了刺青園打探訊息,不消一會兒就回來了。
恭媽媽一邊笑一邊回道:“夫人,大姑娘正關在書房裡呢,聽丫鬟說,下午練習了一個時辰的琴,只睡了半個時辰就起來聯絡了女紅。”
念青點頭,示意恭媽媽退下。臉上卻出現了思量。
按著大夫人這般心思,只是出去遊玩了,那黃大人定不會將自己的信放在眼裡,也好。事情並未鬧大,倒是好處置多了。
只是大姑娘畢竟是孩子,少不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要是過了一天,就上門賴著,怕更是讓有心之人乘機鬧了起來。
“芙兒,待會兒送些吃的用的過去,然後順道問一下。”念青並不明說,以芙兒與自己的默契,更是聰明得緊,自然知道接下來要如何應付。
芙兒點頭,命了小廚房做了準備,順道去了書房拿了夫人平時無聊寫下的墨跡,便去了刺青園。
丫鬟絲言一見到芙兒,便沒有好臉色,她還記得昨晚芙兒是何種姿態,這會兒哪裡肯讓她接近大姑娘。
下巴微抬說道:“大姑娘正練習著呢,莫打擾了大姑娘。”
芙兒冷笑,卻是喝了起來,“大膽絲言,我是奉了夫人之命,你還未通報就擅自做主,真真是想做了刁奴,惡奴欺主了!”
絲言聞言,腳步一退,看了眼芙兒身後的婆子們,正好見到婆子們鄙夷地看著她,她頓了下,卻是抿了抿唇,“先等等,我這就去通報。”
芙兒沉著一口氣,見絲言不消半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絲言本以為大姑娘不許芙兒等入內,沒想到大姑娘卻是將幾張書畫攤開,擺好了後讓自己去請了芙兒。
芙兒笑了笑,讓手下婆子都跟著一起入了屋子。
到了屋子,見大姑娘坐在一旁,眼眸半分不抬,嘴角卻含著得意的笑。再看桌上放著一排通篇字跡雋秀的小篆,她微微眯眼,瞭然說道:“夫人說大姑娘累了,命了奴婢送了些湯果子來。”
說著,婆子們將東西放在桌上,順道也放上了一疊紙。
大姑娘掃了那東西一眼,卻暗暗急了起來,原本該聽到的奉承之言半句都沒有,芙兒像是沒見到這一幕似的,繼續放著食物。
如依瞪大了眼,喝道:“你眼睛是瞎了嗎?”
芙兒無辜地說道:“大姑娘不是在這嗎?怎麼了?”
如依恨道:“我這書畫,你可有想法?”
“哦,書畫啊,還可以。”芙兒見東西都放好了,就要退下,“沒事的話,芙兒告退。”
如依這會兒可不幹了,拉著芙兒不讓走,“什麼是還可以!”
芙兒笑道:“大姑娘莫怪,芙兒長年呆在夫人身邊,耳濡目染,自然是見多了,對大姑娘這書畫,也不敢違心了誇去。”說著,念青朝那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將那疊紙張開。
上面的字霸氣混元,楷書也好,草書也好,讓人看得渾然忘我。
如依跳了起來,不免驚歎道:“這是誰的筆墨,各家師傅也從未給我看過這樣的字,難道是師傅們藏私!”
芙兒搖頭,“這些都是夫人閒暇之時的塗鴉,夫人本是命了我拿去丟棄了的,剛剛竟然糊塗了一起放在了這案板上。”說著,芙兒就要將這疊紙丟了,哪想,如依直接搶了過去,瞪了芙兒一眼,“你可以回去了,這東西,我替你丟了。”
芙兒立即拜服,“多謝大姑娘。”
待下人們都退去,如依看著那墨跡,砰地關上了門,半天也不讓丫鬟打擾。
侯府有主要有四個主院,一是老太君居住的佳年苑,佳年苑依著清淨為由,建在了最後頭,依著前頭就是大爺和大夫人的刺青園,與刺青園相稱而建的就是居於東邊的荔園閣。荔園閣和二爺二奶奶居住的天一軒只隔了兩個迴廊。
這會兒天一軒外站著二奶奶的陪駕丫鬟柳絮,柳絮正盯著下人,令道:“都休息去吧。莫打擾了二爺和二奶奶。”
眾人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活。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