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碗筷開始吃飯。氣氛太過沉悶,以至香噴噴的飯菜竟有些難以下嚥。
蕭離染的胃口似乎也不太好,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鳳眸卻緊盯著寒辰,逼著她吃下跟平時差不多的量,才許她放下筷子。
寒辰無語哽咽,這叫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放下筷子後,她起身朝蕭離染道:“我回房休息了。”
蕭離染冷淡開口:“坐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寒辰最近已經習慣了屈服在他淫威之下,誰叫人家手裡的皇權好用呢!所以,她只好順從地坐下。
蕭離染冷凝的目光注視她良久,道:“我耐著性子允許秋晴文在儀德殿等你,只是因為知道在秋家她是唯一對你好的人,而且你和她感情不錯。”
寒辰“嗯”地一聲:“原來晴文是秋家唯一和我感情好的人這件事,不只溫溪壽知道,連你也知道。呵呵,什麼時候你們這些大人物喜歡打聽那些女兒家的事情了?”
蕭離染鳳目眯起,她今天見過溫溪壽!手指微微攥起,溫溪壽對她的事情似乎關心過頭了,他不是隻喜美色不喜深情嗎?強忍心下不悅,淡笑一聲:“我只是想善待你的親人以取悅於你,現在瞧來,是我做錯了。”
太上皇取悅她?寒辰驚愕地張嘴,他是太上皇,既使真喜歡一個女子,也只有別人千方百計討好取悅他的份,何必取悅旁人?
蕭離染看她一眼,繼續道:“秋晴文說等得無聊,想彈琴消磨時間,朕就讓修平七給她搬來瑤琴,就當是歌伎彈奏了,也沒什麼不好。我只道你看見我對令妹這般客氣,必定會歡喜……哪知適得其反。”
寒辰抬眸望他,他這般絳尊屈貴其實也是一番好意,只是自己……為何她會突然變得這麼敏感?“呃,蕭離染,其實並非適得其反,只是我一直以為凡事太過反常即為妖……怕壞了陛下你的好事。”
蕭離染臉色微沉,哼了一聲,灼熱目光緊緊凝著她,毫不諱言:“朕的好事?朕的好事就是吃了你。”
寒辰惡寒,自從那日她成了他的未婚妻後,這個男人不只管得越來越多,說話尺度也越來越大,毫不顧忌一下她這冰清玉潔的大姑娘……呃,好吧,她先把自己給噁心了,其實在世人眼裡,她和冰清玉潔沾不上半分邊。“我怕我骨頭太硬,卡著陛下的喉嚨。”
蕭離染勾了一下唇角,“朕內力深厚,足夠絞碎你的硬骨頭。”
寒辰無語。
蕭離染卻轉開話題:“你那晴文妹妹,我從前沒見過,不好評斷。不過……寒辰,今日她在朕面前彈琴時,似乎在有意無意的賣弄琴技……”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看她一眼,直言道:“若你們真的姐妹情深,她就不該在我這未來姐夫面前賣弄琴技。”
寒辰驚訝,心思百轉,蕭離染耍了十餘年的心機,豈會看錯晴文的心思?只是晴文為何這麼做?只是因為他是太上皇陛下麼?
“寒辰,正如你已不是過去的寒辰,秋晴文與你近兩年未見面,她母親又是因你而死……我知道你渴望親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也勸她防著晴文?可是晴文能有什麼能力讓他們師兄弟都替她擔心起來?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擱現代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而已。“我會的。”
蕭離染點頭,晴文彈琴時有意向他賣弄琴技,頓令他的耐心用罄,他是想善待寒辰的親人,但不想被別有用心的女人盯上,更不想和寒辰因此生出嫌隙,所以才會不給她面子的當場發作,不給晴文再單獨進宮的機會,免得他與寒辰間因她這個小女子生出嫌隙,也免得她們姐妹因此交惡,令寒辰心下不爽。
“寒辰,你記著,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應該有第三人,不管那個人是誰。”
寒辰眸底閃過難言的情緒,看他一眼,垂下眼皮,不語。
“棺材鋪打理地怎樣?”蕭離染隨口問著。
寒辰蹙眉輕嘆,“不是很好,工匠們對我不服。”
蕭離染輕哼一聲:“不服就全部辭掉,再找就是。”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一下子全辭掉,棺材鋪就得歇業,所以我想先給他們一個月的適應時間,若是不服,再辭掉也不遲。”
“嗯,你想怎樣都好,就是不必委屈自己,你是朕的未婚妻,有權利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寒辰嗤笑,狗屁未婚妻,她還曾是蘇瑾羽的未婚妻呢,未婚妻這個名號,今日是你,明日是她,誰說得準?
翌日,她照例先打掃完蕭離染的儀德殿,準備出宮去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