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痛了。
他們看我實在動彈不了,這才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走了。
我趴在草地上,維持一個抱頭的姿勢,勾著身子,覺得全身的骨架都鬆散了,換下動作都覺得是種奢侈。最終,我努力動了動,儘量仰面平躺,彆著頭看藍天,藍天之上,有白雲在徐徐飄過——挺好的,關鍵時刻,總是天在陪伴我。
聖地亞哥學院的風景真是不錯:這草是草,空氣是空氣的,連白雲也是白雲的。
愜意!
“你怎麼樣?”不知過了多久,時間長得我都快睡過去了,終於有個人在我身邊停了下來,發出一聲關切的詢問。
我不自覺地微眯眼睛,順著他的腳往上看。他長得很高,背對著光頭,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是你?”他好像認得我,彎下腰來。
“你認識我?”
他點頭,似乎開玩笑地說:“聖地亞哥學院唯一的平民,誰會不認識呢?”
我笑了,竭力想看清楚他。
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渾身散發著一種沒落貴族的氣質。他白色的頭髮如月色一樣明亮。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完美的輪廓與流暢的線條几乎讓我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人,跟那群人完全不一樣,就好像,一個是光明,一個是黑暗。
剎那間,腦袋一片空白。
那種突如其來的刺痛感侵蝕著我,我聽到了自己胸腔裡心臟破碎的聲音。
“你是?”我張了張發白的嘴唇。
“西觀營。”
“營?”我脫口而出。
“是的,你可以叫我營。”
看來關於他的頭髮顏色的傳聞又是假的。
我沉默了一會,強笑著說:“謝謝西觀學長上次出面幫我安排和奧賽爾泰塔洛斯在同一個宿舍,他對我不錯。”
“不用謝我,我是覺得沒人願意跟你住一個宿舍會造成資源浪費。”他偏了下頭,指指那側的一棵環抱粗的樹幹,“你們剛才很吵,把我給吵醒了。”
他露出讓我道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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