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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來了來了!&rdo;這時,韋郊分開一隊士卒急急忙忙跑過來,衣衫不整。&ldo;打探好了麼?四周可有細作?&rdo;魏郯問從人。從人道:&ldo;打探好了,營寨往北三十里,並無異狀。&rdo;魏郯轉向我,火光將他的臉映得半明半暗,唯有雙眸定定。我望著他,知道此時容不得我做主,眼淚卻還是不爭氣地跑了出來,一下子把那張臉糊得看不清。&ldo;你與我一起走……&rdo;我低低哀求道,喉嚨卡得難受。魏郯一手放在我的肩上,想說什麼,抿抿唇,低聲道:&ldo;放心,我必無妨。&rdo;我握住他的手,不肯放開。魏郯卻抓著我的手臂將我帶到車前,&ldo;事不宜遲,上車!&rdo;阿元在車上,忙拉著我坐上去。我扶著車壁,望著魏郯。&ldo;一路保重。&rdo;他低頭看著我,粗礪的手將我臉上的淚水輕輕擦掉。&ldo;夫君……&rdo;我喚了聲,魏郯卻把我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掰開。&ldo;啟程!&rdo;他對馭者喝道。揚鞭一響,馬車奔起,我扶穩身體,再朝他望去。火光籠著霧氣,在他身後連成一片,將他的身形映作剪影。&ldo;夫君!&rdo;鼻子一酸,我大聲地喊。魏郯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這一切,很熟悉。恰如我離開家的那個晚上,我愛的那些人立在雪地裡,目送著我遠走。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大家看美劇《冰與火之歌》,不過是個坑,嘻嘻…… ☆、野人呼呼的風聲和馬車的疾馳聲充斥耳畔,淚水將一切模糊,只剩下扭曲的火光和陰影。&ldo;夫人,大公子會安然回來的。&rdo;阿元在一旁勸著,把我拉到車裡繫好幃簾。我伏在褥子上,睜著眼睛,除了外面的嘈雜,周遭只剩磣人的黑暗。馬車一路疾馳,兩個時辰之後,護送的部將宋柯來報,說天已經快亮了,馬匹和士卒奔走半夜,需要歇息。我不想說話也不想出去,讓阿元替我告知宋柯,行止之事由他做主。車子停了下來,我聽到外面計程車卒走動的聲音,偶有人低語,隨即被人訓斥噤聲。連夜離開騏陵,誰都知道這是逃出來的。氣氛有些壓抑,連樹上的鳥鳴也多了些詭異的意味,人們小心翼翼,就像是怕驚動了什麼。&ldo;夫人,&rdo;阿元下車走了一趟回來,對我小聲說,&ldo;四公子也和夫人一樣,不吃東西呢。&rdo;我這才想起來這些人裡面還有一個魏安,想了想,從褥上起來。&ldo;我頭髮亂麼?眼睛腫麼?&rdo;我問阿元。阿元看看我,笑笑:&ldo;我去拿溼帕來,夫人拭一拭才好。&rdo;說罷,下了車。她用巾帕溼了溪水,回來給我擦擦臉,又在眼睛上敷了一會。等到她覺得無礙了,我下車去。外面的宋柯和士卒們見到我,皆露出訝色,紛紛行禮。我對他們頷首,又問了些行路用食是否安好的話,寒暄一陣,朝魏安的馬車走去。魏安坐在車裡,削削鑿鑿,正在做一隻船。看到我,他有些詫異,行禮。&ldo;四叔未用食?&rdo;我問。魏安面無表情:&ldo;長嫂也不曾用。&rdo;&ldo;如此正好,妾與四叔一道用。&rdo;我不等他回答,讓阿元把糗糧和水拿過來。魏安有些猶豫,看看我,還是停下了手裡的活,下車跟我坐到山石上,拿起一塊糗糧慢慢吃起來。&ldo;四叔還在造船?&rdo;吃完以後,我看看那那隻還未成形的木件。&ldo;嗯。&rdo;魏安嚼著糗糧,道,&ldo;我要試試究竟如何才能找到又好鎖又好解的鐵鏈。&rdo;我哂然,想法不錯,不過,現在似乎太遲了。&ldo;四叔。&rdo;我心底沉沉,緩緩道,&ldo;若是……我說若是,水寨被燒,那些船會如何?&rdo;魏安想了想:&ldo;各船解脫不便,昨夜又有風,還沒解開,船就已經著火。&rdo;也就是說偌大的水寨,還未開戰就沒了用處。魏郯的後軍,就成了最後的營寨。我感到手心冒著涼氣,緘默不語。&ldo;長嫂勿慌。&rdo;魏安安靜片刻,看著我,雙目清澄,&ldo;等我造出拆解簡便的大船,將來再戰,水寨就不會燒了。&rdo;我愣了一下,只覺又好笑又無力去笑。想起昨夜那個身影,心底苦澀。&ldo;如此,四叔努力。&rdo;我說罷起身,走回自己的馬車上。一行人緊趕慢趕,騏陵早已經被遠遠拋在後面。山澤糙木,雖與南方隔著江,風物卻與北方迥異。誰也沒有心情停下來遊山玩水,一直走到午後,宋柯來對我說,前方十里是新安地界,有一城池名菀城,是菀縣的縣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