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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會擅自給出去這麼重要的東西。女家給生辰八字,雖然婚事也不算定下了,可是,表明女家已經同意許婚。

同意過之後婚事又做罷,也不是不可以。但,對女家、對女孩兒總歸不是好事,好說不好聽。

相氏和靳通政和睦了這些年,乍一聽到丈夫的訓斥,漲的滿臉通紅,羞愧惱怒到了極處。她穩穩心神,低聲說道:“事已至此,相公想個妥當法子吧。做人應該重信守諾,既是答應了費家……”

“啪”的一聲,靳通政拍了桌子,霍的站起身,臉色鐵青,“誰答應費家了?我是安兒的父親,是靳家的主人,我沒有點頭,誰敢說把我的女兒許了人?”

他平時是很溫文爾雅的一個人,這會兒臉色陰鬱的彷彿能掐出水來,相氏偷眼看看他,正好和他憤怒又銳利的目光相撞上,嚇的打了個哆嗦。他生氣了,他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我真的給了八字啊。”相氏拿帕子掩起面龐,無助的哭泣起來。

靳通政和她恩愛了這麼多年,一直覺得她知書達理,是個賢內助。這會兒見她掩面哭泣,卻是滿心的厭惡之情。女兒的終身大事她竟然草率決定,女兒要過一輩子的那個人身世可疑,她想的居然是重信守諾。她心裡到底有沒有女兒。

“我會差妥當之人去費家告訴一聲,此事做罷。”靳通政的聲音冷淡又冷靜,“費家若是知趣,自會到此為止,前事一筆勾銷。”

一個奸生子的兒子想娶靳家女兒,純屬痴心妄想。

“若是費家不肯善罷干休呢?”相氏哽咽著問道。

以她對張氏的瞭解,張氏很好強,又精明,兒子身份陡變,再尋好親事已經不可能,是一定會賴上靳家不放的。相氏想起這個,便覺腿軟,畢竟真是自己給了生辰八字,自己真有許親的意思。許了,男家出了事又反悔,不厚道,說不過去。

靳通政不怒反笑,聲音溫柔起來,“若費家知趣,和和氣氣的,到此為止,自然最好不過。若費家痴纏,便是和我靳嚴為敵了。我這個人麼,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很公平的。”

靳通政的聲音溫柔似水,相氏聽在耳中,卻生出寒意,手腳冰涼。

不出相氏所料,張氏果然不依不饒,仗著相氏給了生辰八字,硬逼著靳家嫁女。張氏知道相氏這個人守禮,還聽說靳通政斯文,就連隆慶大長公主也是庶出公主,一輩子沒囂張過,性子綿軟,對付這樣的一家人,只要自己夠狠,敢拿靳家的名聲相要挾,何事不成?

張氏出言威脅,“若背信棄義,必將此事傳遍京城,看你家姑娘會不會毀了名聲,會不會嫁不出去,看你靳家會不會成為眾人的笑柄!”威脅完,張氏信心滿滿的等著,等著相氏哭著找上門,服軟認輸。

相氏確實嚇的驚慌失措,唯恐聲名受損,情願真把安兒許過去。靳通政哪容得她這般愚蠢,命人將她看管起來,不許放出門,對外只說是病了,而且是會過人的病。拿這個做藉口,連安兒也不許她見。

靳通政一邊看管起相氏,一邊柔聲安慰女兒,“你孃親並無大礙,過個三日五日的,便能一切照舊了。”安兒向來和父親最要好,父親這麼說,她深信不疑,乖巧的點頭,“知道了爹,我會到佛前多燒幾柱香,求佛祖保佑娘早日痊癒。”

靳通政欣慰的笑笑,“安兒乖。”

通 政司管轄的範圍很廣,不只關注官員的動向、私密,連下層百姓、奴僕的聲音也會聆聽。通政司右通政靳嚴於公事上一向嚴謹,他在通政司值宿時有人偷偷摸摸投了 封揭發平涼伯費興“心存怨望”的密信,不敢隱瞞,次日便報到了通政使面前。通政使一看是才被貶的平涼伯,密信控告的罪名是“心存怨望”,心中一凜,半分沒 敢耽誤,直接呈給皇太子。

心存怨望,就是說一個人心中懷著不滿和怨恨。這個罪名很要命,因為它可以推測內心,但並不需要具體的證據,是一個非常好的、可以用來打擊人的武器。若是皇太子也相信平涼伯心存怨望,平涼伯就危險了。

皇太子看到通政司的上報,摸摸鼻子。我和小師妹商量好的步驟,接下來就應該是這個了,居然有人搶先一步?好吧,既然有人代勞,那我便順水推舟。

皇太子派出錦衣衛到平涼伯府實地查證。錦衣衛辦案能力還是很強的,把平涼伯府團團圍住,不準進出,一個挨著一個的審問,“平涼伯有無怨望之語?”

平涼伯曾經跪在祠堂大哭,曾經酒後痛哭,怎麼可能沒說過一句半句埋怨朝廷的話。我費家的祖先立下過汗馬功勞呀,我不過就是為娶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