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澄臉色驟變,不自主地咬緊唇,微微顫抖的雙手變得一片冰涼。
對著他涼涼的眼神,她緊張地攥緊拳頭,手指甲狠狠地扎進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你說什麼?”心臟怦怦跳著,她無比的希望剛剛是自己聽錯了,一切只是幻覺。
“這三年,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哪。”周景宴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西西,三年前我就和你說過,讓你再等等,現在那個時機到了。”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了,你還要嗎?”周景宴伸手圈住她膝蓋上不停發抖的手。
趙西澄目光緩滯地從手轉回他的臉上,她想起剛剛李準跟她說過的話。
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在準備立遺囑的事了。
他說的時機就是這個?
周景宴微微打量著身邊的人,她今天一身黑色小西裝搭深藍小腳牛仔褲,小西裝的袖口隨意外翻,露出一小截裡頭的條紋襯衫,秀美的大波浪散落在胸側,原本中分的長劉海松松束成一束腹置於腦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整個人顯得幹練而雅緻。
他收回視線,嘴角微微傾了下。
“我不要。”她突然出聲。
“什麼?”
“我說過了,我不要你了。”她倉皇地抬起頭,白著臉。
周景宴額頭青筋一跳,鐵青著臉不怒反笑。
“你說什麼?”
說了自己的心思,她卻還是這副態度,滿腔的怒火灼得他渾身燥意。
“再說一遍。”
他一點一點朝她逼近著。
趙西澄只覺得身後一涼,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當真是惹毛了他,後怕的想逃,可身後是冰冷的車門,前面是雙目噴火的男人,她根本就有無路可退。
她試圖後退,可雙肩被一雙大手抓住,硬把她攬入懷裡。
她抬眸,美目噴著火焰,語氣極其平靜,“你想要什麼?想要我回到你身邊?周景宴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周景宴擁著她不語。
“你明明就不愛我,你只是不甘心而已,為什麼還對我這樣不放我走?”
懷裡的身子輕顫,周景宴不自覺摟得更緊。
趙西澄頓覺心灰意冷。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閉上眼,輕輕的說,像是累極了一般。
周景宴抬起她的下頜,神色有些陰沉,“為什麼總是要把我推開,我可以給你曾經想要的一切了。”
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啊。
“你不覺得太遲了嗎?沒有人會在原地一直等你。”趙西澄睜開眼看他,目光無比清澈。
周景宴呼吸一窒,無法開口。
“小叔,如果你也覺得回憶很美好,就讓它停留在那裡吧。”
周景宴望著她臉上的哀傷,半響後冒出一句,“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甚至是結婚,這樣還不夠嗎?”
這的確是個很大的誘惑,換做是以前,趙西澄一定會對他的這句承諾感激涕零。
可現在已經不同了。
她深吸口氣,語氣近乎哀求,“放過我吧,小叔,我累了。”
肩上猛然一緊,力氣大得讓趙西澄皺眉。
“你真的要結束?”他問,語氣寒森。
趙西澄點頭,肩上的力道痛得她開不了口。
“如果我不許呢?”
肩膀越來越疼,她掙扎著晃開,一會緩過氣來才回他:“我在國外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患上嚴重的抑鬱症,還險些自殺,這些都是拜你所賜,除非你想讓我抑鬱症再次復發,否則就別再逼我。”
抑鬱症,自殺。
周景宴臉色瞬變,望著她瘦削的臉龐,心口一陣生疼。
“以後你結你的婚,我談我的戀愛,我也不會再躲你,只是我有要求,我們必須退回到叔侄的身份。”
周景宴一言不發,凝望她良久才開口,“寧願你的孩子沒有父親也要這樣?”
想起然然,趙西澄心狠狠痛了一下。
她不知道周景宴是從何時知道然然的存在的。
“他已經適應沒有爸爸三年,我相信他會一直接受下去。”
更何快還有沈行之陪在他身邊。
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周遭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西西,我不會輕易就放手。”他看著她,語氣森冷得讓人心頭髮寒。
“還有,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