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宴直說明白,接觸這麼久瞭解她的性子,讓人放心。
一般情況下,都是旁人對著周景宴點頭哈腰,而這天他禮數周到,將小輩的角色扮演的淋漓盡致。
張倩和張父受寵若驚,一個勁地向趙西澄發出求救般的疑問。
所以整張桌子上她成了最冷淡的人。
暗地裡周景宴得意的朝趙西澄挑眉,清俊的臉龐帶著少有的稚氣。
趙西澄冷笑:“多大年紀了,這麼得瑟。”
“給你長臉了,也不誇誇我。”
好意思說?
吃的晚飯,再出來已經八點多。
夜裡寒氣濃重,趙西澄打了兩個噴嚏。
周景宴摟著她迅速上了車。
“送你去姜落那?”
“不用了,”趙西澄降下車窗,酒味散出,冷風昏沉的頭腦清醒些許。
“他們去三亞了。”
為什麼突然去三亞了?
周景宴發現兩個人在一起住了幾個月了,趙西澄對他一點分享的慾望都沒有。
常常都是他問,她在答,或者乾脆什麼也不說。
周景宴沒有再問她。
除夕夜晚的馬路非常好跑。
他們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大劇院邊上的公園,這裡的大屏實時播放著春晚節目,年輕人都圍聚在這裡。
各類室外娛樂活動頻頻上演著。
周景宴抬腕看錶,“距離煙花表演還有兩小時,我們做點什麼?”
趙西澄環顧一圈,目光最後停在了孔明燈上。
20塊一隻,借筆借火,很是方便。
周景宴買了一隻遞給她,同時還有一隻記號筆。
“不用了。”趙西澄接過燈,蹲地上開始搗鼓研究。
“不寫點祝福語?”
“不寫。”
她的願望只能放在心裡。
周景宴轉了圈筆身,目光平平的落在她身上,“為什麼?”
趙西澄抽空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一笑:“我的願望你覺得能實現嗎?”
幾秒後,趙西澄搖頭率先轉開視線。
周景宴起身將筆還回去。
於是趙西澄放了一隻空燈,透明色的燈緩緩上升。
她輕輕閉上眼睛。
如果真的可以實現願望,那就祈福那個人平安喜樂,早日忘了她吧。
這天后面還下起了薄雪。
雖然很浪漫,但實在太冷了。
兩人回車上躲著,直到十一點過,公園中心的煙火表演開始奏響。
大朵的煙花在上空不停盛開,五彩炫目的光亮照透這晚的夜幕。
趙西澄降下車窗,迎著冷冽的風和細小的雪粒,難得露出暢快的笑意。
手上突然一暖,周景宴寬厚的手掌輕輕蓋上她的。
趙西澄不動,只是看著天上一層疊一層的煙火,陡然升起一股疲憊。
好像一群人攀峰,所有人都因為一些特有原因而半途放棄,只剩她還在偏執的不斷往上,下面是一雙雙張望著的眼睛,而上面等待的不過就是個覆蓋著薄雪的峰頂。
她又不是神,別人可以選擇放棄,為什麼她偏要堅持?
一意孤行的堅持從另一個角度看來甚至是有些可笑的。
她微微仰頭靠在座椅上,就像幾天幾夜不曾閉眼般的困頓。
回去後她都沒來得及洗澡,匆匆洗漱了下便上床睡了過去。
這次睡得格外的沉,夢裡感覺有人輕輕執起她的手,用著絕對虔誠的姿態。
醒來已經天光大亮,儘管厚重的窗簾拉著,室內光線昏暗。
但從縫隙中洩進的光亮可見時間已經不早了。
趙西澄舒展四肢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抬手抓了抓頭髮,動作倏地一頓。
她緩慢眨了眨眼,察覺到些許異樣。
心跳用力鼓動了一下。
緩慢的落下手,指腹貼著額角滑落,隨後又慢慢攀升,目光轉移到上頭。
不過瞬間而已,便看到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款式簡約,僅僅一個素圈,表面帶著些許紋理。
趙西澄用拇指撥動了一下,又撥動一下,隨後重重的將手落在被子上,閉眼又躺了會才起身。
餐桌上擺著煮好的粥個幾道小菜,總保溫盒裝著。
趙西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