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局,生意上的朋友,但夜深了,玩兒的花樣就野了。他一個有家有室的,也不願意在上面的烏煙瘴氣裡逢場作戲,就下樓來尋個清靜。恰巧就看見了一個人來喝酒的簡喻。他正跟謝君竹聊天,順口就告訴了謝君竹。那頭謝君竹突然就沒聲了,簡喻這頭就接了個電話。不用想都知道,準是謝君竹查崗來了。簡喻和季邵當年在一起高調,分手的時候更高調,掰的場面很難看。季邵那會兒是個享受戀愛的少年,現在的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那陣子有些渣,就是渣得自個兒理直氣壯。季邵那陣子喜歡一個人很簡單,這個人好看,這個人有趣,這個人聲音好聽。只要有任何一個點讓季邵有興趣,他就跟人談戀愛。季邵談的每一段戀愛都是真心的喜歡,就是這喜歡有保質期,一般不超過三個月。喜歡的時候他是最合格的情人,一旦不喜歡,最絕情地就說分手的也是他。但他一般也會在談戀愛最初,跟對方說好,和則聚,不和則散。好聚好散的標準,在季邵這裡雷打不動。至於後來遇見個直接開天闢地的霍意,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但在簡喻這裡,季邵還是原來那個隨心所欲,開心至上的季邵。季邵遇見了讓他更喜歡的霍意,秉承著好聚好散的原則,直接跟簡喻說了分手。可簡喻並沒有想玩玩而已,他死死抓著季邵不放。最讓他崩潰的是,季邵跟他說分手的時候,絲毫未曾掩飾對霍意的愛意。他是這麼說的。簡喻,我們分手。我有了一個很喜歡的人。我等不及要告白了。甚至聲音裡還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簡喻覺得自己很荒唐,失敗得一塌糊塗。同樣,他憤恨,恨季邵給了他那麼多錯覺,讓他以為季邵是會愛他的錯覺。有對自己的怨,有對季邵的恨,有對霍意的遷怒。簡喻找了個機會,給季邵下了藥,把他和一個夜店裡的鴨子關在房間裡,通知霍意過來,給了霍意房卡,讓他親手去捉姦。當時的簡喻想,憑什麼你們兩個人要好過呢?他的歇斯底里,帶著無比的瘋狂。最後,雖然季邵沒真出軌,但是沒想到霍意有先天性心臟病,被氣進了醫院。現在想想,簡喻覺得自己當時真的瘋了,再看看眼前的季邵,他竟然有點想笑當時的自己。他把自己推入了一個最不堪的境地,那點執拗,除了當時的他自己,在所有人看來都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