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化的情勢怔住,耳聞喝聲,修然清醒,玄天道長及清真八仙,齊聲大喝,向牆上的鐵血爪牙撲去。
就在這時,“影子血令”寒目一閃,倏然大喝道:“盟友們速退,搜查那蒙面人去向要緊。”
身形微沉,避過南宮亮追擊之勢,回首冷冷道:“小子,有一天夠你瞧的,今天且再放過一遭。”語聲甫落,人已疾速飄出七丈。
南宮亮星眸一瞥,剛才那東邊牆上的“影子血令”果然已趁忙亂中離去,但他那肯放過眼前的真正仇敵,厲叱道:“惡魔,今天你就是跑到閻王殿,小爺也要追到你南天門!”
提起全身真元,銜尾疾追。
9
二十八
時正傍晚。
一座座山峰,像劍一樣插入雲霄。
落日在峰後射出一片金黃色的光幕,由正面望去,陰暗的山峰,越發顯得陰沉可怖。
從幽谷關方面的驛道,賓士著二條人影,向崤山行來。在落日的餘暉中,只見二個人影,時急時緩,似乎在邊行邊談,商量著什麼?
微風吹動二人的衣袂,有一種飄然之感,但是二人的臉色卻好相反,有如山嶽一樣的沉重。
這是一老一少,年青的一身深藍勁裝,斜背長劍,腰間纏著一個包裹,星眸神光閃爍,正是南宮亮。老的一身黑布大褂,五短身裁,雙眼碧芒如電,不用說就知道是“鬼眼神偷”仇森了。
只見仇森倏然拉住南宮亮輕輕道:“崤山已在眼前,天色未晚,少俠,我們休息一下,吃些乾糧,再決定行止吧!”南宮亮點點頭,星眸一掃,轉身就向驛道旁一間涼亭中掠去。
二人進入亭中,各人掏出乾糧充飢。
暮日沉沉,荒道悽迷,南宮亮心繫此行的成敗,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
匆匆果腹完畢,仇森輕聲道:“少俠,我們就這樣闖進去?”
南宮亮解下包裹,拍了一拍,低聲道:“等一下前輩與我就套上這二件黑衣,蒙上黑絹,冒充‘鐵血盟’人物,混進去再說,晚輩想,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仇森搖搖頭沉思片刻道:“我頗不以為然,以‘鐵血盟’組織之嚴密,靠一套偽裝,恐怕沒有這麼容易混。”
“前輩難道有什麼計較?”
“我倆應該分開而行,同時你應該先犧牲一下!”
南宮亮心中一怔道:“犧牲?”
“嗯!老朽雖然妙手空空,三十年來幹這沒本錢買賣從未失過風,但如在對環境毫無知悉的情況下,一樣難以施展,因此必須少俠先帶路。”
“晚輩帶路?但是晚輩對絕魂谷中的一切,也絲毫無知啊!”
仇森神秘地一笑,用更低的語聲道:“這就談到犧牲了,只要你能故作被擒,冒險一下,我仇森就能跟蹤潛入,至於怎麼施詐,怎麼裝作被擒,你自己見機而行。”
說到這裡,見南宮亮怔怔發愣神色,忙一正容,鄭重地道:“少俠不必多心,只要你能與他們周旋到四更,保護自己不受損傷,老朽保你身脫樊籠。”
南宮亮毅然道:“好,就這樣辦,為了父親外公,晚輩就是吃些苦,似乎也是應該的,但是其餘只有靠前輩了。”
仇森欽佩地道:“少俠能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此行成功希望增加大半,老朽對夜行千里盜八百的雕蟲小技,雖然不能說有十成把握,但是至少還有一份自信。”
南宮亮恭敬地道:“晚輩信任老丈!”
這時,傍晚的彩霞早已消失,夜色如墨,只有寒星幾點,鑲嵌在漆黑的天幕上。
仇森拍拍南宮亮肩膀輕聲道:“是時候了,兵貴神速,但如計謀奏效,在未見老朽前,切勿燥急。”
語聲一落,人已向夜色中一閃而逝。
南宮亮望著“鬼眼神偷”離去,呆立良久,卻一直想不出該如何著手。
直待一陣山風,吹起一陣塵沙,才使他突然驚醒,忙開啟包裹,套上黑在,蒙上黑絹,只露出一雙星眸,而四周一打量,身形騰空而起,向崤山飛掠而去。
他一面賓士,一面打量著四周景色,心中暗暗道:“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入山區,光線更加幽暗,山嶺蜿蜒迴繞,方向不明。
南宮亮停了一停心神,仰首望著一座峻峰,知道這是崤山主峰,一提真元,也不管腳下有路無路,是高是低,朝著主峰飛掠,以他功力,任何地形自也難不倒他,這樣翻過二道山嶺,倏見山腰之處,有一條山道,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