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這麼透徹，他只怕不知道多久以前就計劃好了。&ldo;趙易拗不過趙黎的。&rdo;我負隅頑抗。&ldo;嗯，也有這個可能。&rdo;他手指在我背上劃：&ldo;不過那樣的話，我只好先對趙黎下手了。我不是景莫延那個膿包，又沒有凌藍秋給你放水，聶叔又捨不得我吃虧，說不定趙黎又要回療養院裡面待著了。&rdo;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塗遙的手在我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划著，好像這是個很好玩的遊戲一般。我甚至輕輕地笑出了聲來。&ldo;齊楚那個傻逼，為了景莫延那種貨色，把大叔丟了。&rdo;&ldo;趙黎麼，一輩子鬼鬼祟祟，只敢遠遠看著大叔，也算是男人？活該一個人孤獨到死。&rdo;&ldo;大叔，你看。只有我配得上你。&rdo;我心涼得透徹，完全沒有搭理他，他毫不在意，擁著我腰，和我睡在一起，還拖了被子過來，把我們好好地蓋在一起。&ldo;大叔好像喜歡騎馬，對吧？&rdo;他興致高昂，自顧自地把計劃說給我聽：&ldo;齊楚不是買了個農場嗎？我們也買一個吧，不過s城沒有適合養馬的農場啊，要不買一個高爾夫球場來養馬？是啊，高爾夫球場可以養馬，我好聰明啊……還是大叔喜歡齊楚那個？那我把那個買下來吧，他最近應該很缺錢啊……&rdo;他計劃得起勁，說得投入，笑得開心，好像這是最圓滿的結果。&ldo;不是的。&rdo;&ldo;大叔說什麼？&rdo;他湊過來：&ldo;我剛剛沒聽清楚。&rdo;&ldo;我不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沒辦法給我安全感，你甚至沒辦法讓我相信你喜歡我。&rdo;我平靜告訴他：&ldo;如果你真的愛就會尊重我，理解我，甚至改變自己，來給我安全感，而不是威脅我和你在一起。你只是想要享受我對你好，卻不願意付出感情，你有什麼臉說你愛我？&rdo;塗遙的臉色都沒有變。&ldo;大叔錯了，&rdo;他勾住我下巴，盯著我眼睛：&ldo;我早就告訴過大叔。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糾纏他，欺負他，無理取鬧，飛揚跋扈，口是心非，暴露出性格里最惡劣的一面。但是如果他要走的話，我們會用盡所有的手段，欺騙他，威脅他，殺人也好，放火也好，就是不讓他走。塗嬌嬌是我見過的最蠢的人，如果她玩弄那個人，威脅那個人，拖住那個人一輩子不離開，我現在就不會姓塗了。&rdo;&ldo;我不指望大叔能聽懂這些話。我也不指望大叔分得清楚我什麼時候在說謊，什麼時候是說真話，因為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了。&rdo;&ldo;我不是精神分裂，我也不是瘋子，我查過的，我沒有家族病史，我不會瘋的，你不要怕。&rdo;他的眼神這樣可憐，嘴角卻仍然帶著笑容。他說：&ldo;大叔，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說，你不用討任何人的喜歡，我覺得怎樣比較舒服，就怎樣做，就算我脾氣壞點其實也沒關係……&rdo;&ldo;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你了。&rdo;我囁嚅了一句，想說點什麼，他卻按住了我嘴唇。&ldo;大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知道，我看得懂你，你看不懂我。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騙你。&rdo;&ldo;沒關係的。我們都會走，都會離開，但是我不會，我會一直賴在你身邊。就算我們吵架，打架，就算你罵我，恨我，報復我，我也不會放手，我會一直抓著你不放，用陰謀也好，用威脅也好，我絕不會放手。然後你總有一天會消氣，沒有什麼會贏過時間。&rdo;&ldo;我們會有很長，很長的一輩子。&rdo;&ldo;總有一天，你會看得懂我。&rdo;我握了握拳，卻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塗遙看著我眼睛，墨黑瞳仁裡帶著光，我知道他在等我說點什麼。我張了張嘴。我卻忽然拖過被子，矇頭蓋住我。&ldo;還是大叔說得對，說來說去都是沒用的，還是事實最重要。&rdo;他大聲感慨，伸手勾住我腰：&ldo;說那麼多幹什麼，睡覺！&rdo; 責任我失眠了。並不難受，但是腦子裡的東西太多，困，然而怎麼都睡不著。月光照進來，換了睡衣的少年手腳都纏在我身上，冰冷的光照見他完美的側臉。他大概在做美夢，嘴角都是上翹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褪去了白天那些驕傲和霸道的神色，臉頰帶著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