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該拿她如何?
緊扣她下頜的手一鬆,卻沒待那下頜的主人感到無比慶幸的同時,長臂一攬,將她禁錮在了懷中,冷唇低附在她的耳畔,“你若敢逃,就砍了你的雙腿,你若敢飛,就折了你的雙翼,你若將心奉於他人,就讓你萬劫不復。”
一字一句猶如冰鈍,一點一點鈍開她的心坎,微縮的瞳孔只在一瞬間,便恢復了一如往昔的從容溫潤,她反倒一副玩世不恭的笑了笑,“師傅可真是嚴師呢,不過,嚴師出高徒這句話,徒兒一直深信不疑呢。”
表面遊刃有餘的波瀾不驚,又怎會有人看穿她現在心底是何等的驚濤駭浪?她知道,她的好師傅是個變態,而且還是個從來都說一不二的老變態,只是,為何剛才他的那句話雖然字面聽起來變態有餘,為何聲聲映入了心坎裡,卻奈何不是那般
甩了甩頭,她不想浪費這個腦力去深入探究,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至少她知道一點,這個老男人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十分認真!
她應該用這個腦子去好好思考出法子來應對才是。
丹鳳眯起了一道蠱惑萬千卻也極其危險的弧度,這個女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這是公然向他挑釁!
按捺心下的火氣,緊了緊臂彎裡禁錮的柔弱身骨,“那麼,為師就拭目以待徒兒是何等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被他勒痛的骨頭幾乎都在僵硬顫抖著,如玉臉龐卻似乎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深呼吸道:“徒兒也拭目以待師傅是何等的雷霆手段。”
“哈哈!好!”白月仰天一笑,爽朗中卻透著令人膽寒生畏的陰冷。
女人啊,果然還是笨一點比較可愛,比較乖一點才會更惹人疼,比較溫柔一點才會更讓人愛不釋手,可惜啊,他眼前的女人哪一種都不是,她就是她,一個特別的女人,一個在他心裡已經有著特別位置的壞女人。
車內突然而然傳出的笑聲打破了外面詭異的和諧,甚至連道路兩旁的樹木鳥雀也拍打著翅膀噗拉一聲縱雲踩霧的翱翔天空而去。
“這是?”小孩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瞧向掰著自己差點脫臼的下巴的老人。
掌下狠狠一推,只聽見老人幾不可聞的痛呼聲,嘎噠一聲,脫臼的老下巴總算是歸回了原位,“剛才老頭子我沒有產生不該產生的幻覺吧?”一面說著,一面還掏起了兩隻耳朵。
他老頭子別說看見這小子笑過,就是連扯一扯嘴皮子都是一件極其不易之事,看來,他是沒看走眼,這死丫頭在月月的心底裡有著非同一般的位置,嘿嘿,還打死不肯承認,這會子讓他老頭兒抓到小辮子了罷?
小孩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爺爺,伴月八成也是器官提前衰老了”。
玄銘又開始不懂這一老一手再說什麼了,只是,他沒想到醫神白月的內力如此深厚,單單只是那麼笑了一聲就足以讓飛禽走獸都聞風喪膽,若不是自己的功夫底子還不差,只怕內臟早已被他這笑聲震得四分五裂了吧?
白月,不愧是江湖神秘第一,狠毒第一的千面魔月,看來,他真的該聽師傅的話,好好提防這幾個奇怪的人
正當幾人心思各異時,車馬已經駛入一處杏花嶺,漫山遍野的白色花朵,沁人心脾的馨香讓人心情頓時昇華不少。
由於車身的急速行駛讓車簾子飄了起來,窗外的不少花瓣趁此機會乘著微風洋洋灑灑的進了車廂,巫沫伸手接過花瓣,凝了眸子,才發現這花倒是清麗的緊,仔細瞧了,方才覺察它倒不是通體的白,花托花萼裡都露著淡淡杏紅。
“原來,這便是杏花。”說著,捏了那麼一片在鼻尖輕嗅。很奇怪,從小到大,腦海裡總是有著那樣一幅畫面,小小的自己身處在一片雪白花海之中,也是這樣一片一片的花瓣灑落了一身。
白月瞥了她一眼,“怎的,你沒見過?”
“嗯,西旌國地勢偏寒,這樣需要陽光揮灑的花朵是開不出來的。”這樣的花,好似蓉姑姑最為喜愛,還記得那時應了玲兒,便用著竹籃載了些灑在了她的遺體上,後來
淡薄的嘴角微抿,手不自覺的擱在了窗上,只是眨眼的功夫,窗外的風便毫不猶豫捲了掌心的花瓣去。
玥夕葬花,別樣的風情,別樣的畫卷,此生此景,只怕,這一生也難以抹去了。
心尖兒,又開始抽痛了,渾然不覺的瞥了旁坐的他一眼,眼見他滿臉烏雲像是快要發作,便是急巴巴的朝著馬伕喊了一聲,“停車!”
哪知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的馬大喘粗氣,撂著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