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搖,額間輕點桃花鈿,每一步她都踩的優雅矜貴,就像一隻金粉的蝶正在一點點躍上九九玉階,直飄殿宇而來。
文武百官起身站立在兩側,紛紛不時的側目於她,方才有些人瞧清了這個女皇的容顏,登時都是目不轉睛,猶如石化。
她就像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神抵,散著金光,踩著霞雲而來,那不可比擬的高貴氣息揉雜著純淨的飄渺姿態,讓人目不暇接。
明明不一樣的氣質,卻在她的身上糅合的完美至極。
面對文武百官,她視若無睹,一雙眼睛直抵金鑾殿上的御座之上,笑容無暇溫潤,仿若剛剛雕琢的完美玉尊。
明明踩踏著一階階生硬的石階,可蓮步一落,竟如同踩踏在了綿軟的雲團上,不真實的讓絲蕪心下虛浮。
她大方攏掌在胸前,盈盈彎腰道:“降臣絲蕪,叩見王上。”
姬冥夜嘴角彎起一抹莫測與玩味,黑眸晶亮著下了階梯,直至她的跟前。
他揚手虛扶起她,笑道:“愛卿一路幸苦,賜座。”
“謝王上。”她正襟危坐在了小太監端來的椅子,眸子波瀾未起,一瞬不瞬的與他對峙。
群臣屏氣凝神,低垂螓首,豎耳傾聽。
他挑眉一問,“愛卿此次來,不知,為何?”
她被封后,是否握有御龍之術?+3000
更新時間:2013…5…26 16:40:07 本章字數:3715
他挑眉一問,“愛卿此次來,不知,為何?”
她含笑依舊,“臣此次來是專程呈上此物,以表我國,以降之心。”
他輕笑著上了玉階,正襟危坐在龍椅上,俯視她道:“哦?還不呈上來。”
小喜子在看到絲蕪驚訝到驚惶的那一刻,被姬冥夜這一聲沉喝愣給拉回了三魂七魄。
回神後,小喜子慌張的扯了扯衣袍,連忙跑下玉階到了絲蕪的跟前,伸手接過了她身後奴婢手上的錦盒,轉身的瞬間,他用盡了力氣朝著那廂端坐的絲蕪擠眉弄眼,可她卻依舊笑靨清淺,惘若未見孀。
洩了氣,轉身後的小喜子立刻嬉皮笑臉的端著盒子呈上,眼見王上的手正要開啟那個錦盒,卻無人上前勸慰打斷,可奇怪的是,明明這麼順利,可偏偏氣壓卻低的人喘不過氣來,難受的如同快要溺斃在泥潭裡。
“王上且慢!”
一聲有力的聲音擊潰了這難抑的氣氛,嬉笑的小喜子愣是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了地,幸而他手沒有亂顫,不然摔了手上的東西,只怕會死得很難看蕊。
姬冥夜瞥了一臉冷汗的小喜子,冷哼一聲,睨向了殿外的那抹刺眼月白色,語帶輕諷,“丞相真是貴人事忙,身體累壞了就該好生歇著才是。”
溫鬱白睨了一眼人群裡那已經石化痴愣的殷爵後,立時,彎身拱手一笑:“多謝王上體恤,實乃我臣之福。”
看起來單薄孱弱的溫鬱白卻是步步鏗鏘而來,絲蕪起了身,朝他福身道:“見過丞相。”
鬱白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女皇盛裝而來,倒是微臣未來迎接,失了禮數,女皇莫要見怪。”
“丞相言重,絲蕪已不是不過一介降臣,再不是什麼女皇,這要多虧了丞相大人的成全,才讓絲蕪這個弱女子卸去了一身重擔。”
“女皇乃是女中豪傑,平常那些弱女子與您相比,不過雲泥之別。”
“丞相過譽了,若不是丞相有心,絲蕪早已魂歸碧落。”
“女皇才智卓絕,微臣怎敢相提並論。”
兩人見面,如同幾世仇敵,字字珠璣,言語抨擊不斷,讓一旁的眾人聽的意猶未盡。
想來也是,若不是溫鬱白,她一國女皇怎麼會有今天的落魄?外言是成王敗寇,可實則,國破家亡的血海深仇,豈是幾句唇槍舌劍就能化解如此恩怨?
姬冥夜端了酒杯,一仰而盡道:“兩位愛卿言談不亦樂乎,倒是頗有一副相見恨晚之感呢。”
兩人聞言,相視一笑後,異口同聲道:“王上所言甚是。”
姬冥夜斜睨一眼溫鬱白,故作皺眉道:“剛才丞相的阻止之意,是何故?”
溫鬱白睨了一眼絲蕪,隨後端過小喜子手上的錦盒,皺眉道:“微臣只是覺得此等觀摩寶物之事,怎能讓王上親自動手?免得讓人覺著我國的奴才不中用,雖是小小禮節,卻也會失了國體和王上的顏面。”
姬冥夜一挑眉梢,頗覺贊同的點了點頭。
群臣卻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