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放過月淺呢?
既然棋局才剛開始,呵,那她還有何可顧慮的,倒不如,放手博弈,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究竟鹿死誰手!
她順勢拉起了水璃,笑靨如花,“走吧,我們回家!”
許是她的笑容太過刺眼,讓水璃有一時的恍惚,不過片刻,他抿嘴笑著點頭,“恩,回家!”
回只屬於他與她的家!
暮色降臨,大地一片沉寂,白日猛獸的叫囂聲在今日竟然出奇的不似以前那般驚天動地,反而,很安靜,安靜的透出寧和,透出詭秘。
晚間的溫度很冷,出奇的冷,冷徹入骨,讓人只覺血流都快要凝固。
蕪邪站立在小院的籬笆前,一手自然的緊了緊身上的狸毛大衣,一手把玩著籬笆上的紫色喇叭花,雙眸隨著半空中的閃閃發光的螢火蟲,似笑非笑的噙了一抹笑意。
“好美。”她發自肺腑的感嘆起來。
的確,雖然這裡驟然的降溫讓她很是不舒服,但是看到這些一盞盞似綠燈籠的小傢伙時,因了它們的活躍感,讓她心裡的憂色少了很多。
這裡的夜景真的極美,飄渺的塵煙,飛舞的絨白,而這些小傢伙的綠瑩火光無不是讓這樣的景色錦上添花,襯托的整個院落更是如夢似幻。
“親親,先喝杯熱茶暖暖身,飯菜我會馬上端出來的!”水璃將一杯熱茶放進了蕪邪的手中後,便眉飛色舞的跑著進了廚房。
蕪邪瞧著她的背影,難得失笑起來,“跑慢點,若是摔了,孃親可不哄你!”
不過廚房裡並沒有預期傳來鍋碗瓢盆摔地的聲音,這也便是蕪邪改變親自下廚的原因。
看著那孩子熟絡的在灶臺上忙活的身影,她突然覺得,這個孩子還真是一塊寶貝疙瘩,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也就不奇怪她為什麼能獨自活在這裡。
莫名的,當看到那樣的水璃時,蕪邪心底對她的疑慮少了很多,因為這樣的水璃自然而然的解開了她的第一個疑惑,她為何能獨自在這樣詭異的地方存活,顯然,水璃的萬能,便是最好的解釋。
但對於她真傻還是假呆,蕪邪還是不能太肯定,這些倒是其次,主要的古怪並非這些,而是她現在身上所穿的衣服,而是她對水璃孃親留下的東西的熟悉感。
這個熟悉感很淡,淡的幾乎讓她找不出所以然來,如同心海中的浮游,小的可憐,可偏偏,就是這樣極小的感覺,拉扯的她頭痛欲裂,心潮澎湃,無法自抑!
於是,這便排除了對水璃懷疑的最大緣由。
不過,她無論怎麼想,無論怎麼把這百萬年來的記憶翻來覆去,終究還是找不到關於這個洪荒境地的一切,關於水璃的一絲半點來。
雖然記憶遺漏對於其它的年歲較長的神魔而言是不稀奇的,可蕪邪卻與他們截然相反,她越是想要忘記很多東西,卻越是忘不掉,以至於使得她變得不會有逃避的性子,凡是任何事情,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面對。
沒錯,因為她忘不了,無論什麼記憶,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刻在了她的腦海裡,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泯滅拋棄,即使當初的她心痛難抑時多麼想要忘記月淺,但,她做不到,無論是腦海,還是心裡,她怎麼努力逃避,都做不到。
有時,她真的很痛恨自己的過目不忘,與她而言,這並非什麼天賜的優良本領,根本就是一個長隨的惡魔,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一切的惡魔,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雙手捧著暖和的熱茶,不自禁的湊近了唇畔,輕啜一口。
茶水一入唇中,甘洌的,清甜的,綿軟源遠的清香,致命的熟悉!
“雪櫻!”她的唇顫抖著,她的雙手哆嗦著。
這個味道不是她素日最愛的雪櫻茶,又是什麼?
“親親,你怎麼了?”突然看到蕪邪滿臉傷痛的水璃,靈澈的雙眸沉了沉。
蕪邪穩了心神,伸手捂了捂冰涼的臉頰,搖了搖頭,“沒事,孃親只是看到這些螢火蟲,有些替它們難過,它們雖美,卻壽命太短,短的令人扼腕。”
水璃哦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將手中托盤上的飯菜一一置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垂落的雙睫有些顫動,“親親其實不用擔心,璃兒可以研製出讓它們永遠不會死去的藥呢。”
“哦?”蕪邪有些好奇的走近了她,喜笑顏開的誇讚她,“不死藥也能製出,璃兒可真是厲害呢!”
水璃起身,衝她呵呵一笑,像個小孩子炫耀似的昂起了頭,“那是當然!”
“你呀”,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