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到3日晚上才將後來的招商局一隻登陸艇及另一隻小商船駛入營口港。劉玉章見船少人多,分批撤退,殘留部隊必被人民解放軍消滅,一次撤退又不可能,而當晚不撤也必被人民解放軍全部消滅,於是他決心將車輛、馬匹、輕重等一齊丟掉,用所有彈藥集中火力向人民解放軍反撲,掩護撤退。可是隻有兩隻船,把人堆起來也裝不了近兩萬人,最後連同在營口的民船也只裝了一萬五千左右人。有一隻小火輪已因載重過量陷於河底不能開動,人民解放軍的炮彈落在輪上,起火焚燒(有的說是機器加足碼力也開不動被燒掉的)。官兵及船上人員爭先恐後紛紛棄船逃命,被燒死、淹死、打死的又不知多少。據乘船逃回來的官兵說,有許多逃到海邊的官兵,海軍又把他們認為是敵人,用炮打死不少。官兵痛罵:“蔣介石桂永清無良心,自己打自己”。有的憤恨不過,轉身向人民解放軍投降。這一個軍就這樣的僅以一隻船撤逃幾千人。而海軍的登陸艇則怕被人民解放軍打沉,始終未駛進營口港內。桂永清回葫蘆島後還吹說:“這次營口撤退,‘共匪’追得很兇,一直追到海邊,不是海軍掩護的話,五十 二軍會全軍覆歿……”意思要我給蔣介石打電報表揚他的“功勞”。
當劉玉章最後用所有火力掩護撤逃時,人民解放軍則對五十二軍的攻擊暫時停止。我向蔣介石謊報說:“五十二軍將敵人擊退,可能安全撤退”。蔣還覆電獎勵劉玉章,又在報紙上大肆宣傳:“營口擊退共匪,殲匪數千人”。
當11月2日瀋陽解放的訊息證實後,我的心裡誠慌誠恐,怕人民解放軍馬上來打錦西,使東北僅餘的蔣軍也無法安全撤退。我一面急電蔣介石催船,一面召集各將領商討安全撤退的部署及準備工作;但表面上還假裝鎮靜。在葫蘆島的各將領都成了驚弓之鳥,人人想爭先脫離東北。有的建議立刻從陸路上經山海關向冀東逃跑;有的說陸路不安全還是海上安全;有的說海上固然安全,如果船來得慢,最後掩護部隊勢將無法撤退。大家議論之後,最後我還是決定照蔣介石的指示從海上撤退。但是部隊撤到什麼地方,我心有所私未明確地說出。有的問:“到底準備往哪裡撤?”我說:“等委員長決定再說。”侯鏡如有點著急,在散會後還對我說:“你應該當機立斷快下決心,帶著一起從陸上走,等船等到什麼時候?”我同他握著手說:“不要急,老兄!一個長蛇陣擺到北寧路上又會被吃掉的,船來了我先送你的部隊好不好?”
其實在我們開會之時,蔣介石到南京後已要國防部擬了一個《徐蚌會戰計劃》,派國防部第三廳副廳長許朗軒親自送來,並帶一封親筆信說:“目前徐蚌戰役關係國家存亡,許副廳長帶來的計劃如弟同意的話,請到蚌埠指揮”。我見計劃中規定的徐州主力撤退到淮河以南守備,認為這樣以守為攻,尚有可為,但我又不願意負放棄徐州之責,因之覆信中略說:“我同意這一案,但須將葫蘆島部隊指揮撤退完後,再去蚌埠。
徐蚌會戰部署,請劉總司令迅速將部隊調至蚌埠,否則有被‘共匪’牽制無法撤退的可能。“
正因為我存在著這樣一種私心,同時也判斷東北人民解放軍一入關華北不能久守,增加幾個軍也不可能擋住人民解放軍的壓力,所以我就電蔣介石申述利害,要求將葫蘆島部隊全部撤到蚌埠,希望自己將來到蚌埠可以多掌握一些部隊,為蔣介石作最後垂死的掙扎。蔣覆電說:“待向傅宜生商量後再決定。”過了兩天,蔣介石來電略說:“華北情況吃緊,原調華北剿總之六十二軍、九十二軍及第九十五師仍歸還華北建制,其餘第三十七軍,五十二軍及五十四軍全部撤至上海、南京”。
我接到這一指示後,即開始部署葫蘆島的撤退工作。為了縮短海運的日期,同侯鏡如商量先將華北各軍運至秦皇島,然後再運其餘部隊。侯十分同意。
在這期間,我交代工兵參謀王傳德(聖?)計劃破壞錦西發電廠、煉油廠及殘留在葫蘆島的火車頭等,並接見過錦西發電廠廠長等負責人,指示他們必須徹底破壞。關於葫蘆島的自來水塔及碼頭等與桂永清協定歸海軍破壞,並規定陸海軍各部隊對於葫(蘆島)錦(西)間各工廠機器電動機等可搬運的物資,儘量搶劫運走,搬不走的則破壞。
蔣介石還令我在葫蘆島佈置了一部特務電臺,妄圖在蔣軍撤退後繼續對人民做偵察破壞工作;並規定這個特務電臺同我直接聯絡,報告東北人民解放軍的調動情況。可是我從葫蘆島撤退後,再未得到這個電臺的報告。
在蔣軍撤退的這幾天,葫蘆島的蔣軍恐慌不安,怕人民解放軍一來,無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