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稍顯笨拙地介紹了情況。 “榮幸之至” 在與羅根握手的時候,高個子軍官也忙不迭地說著客套話。從飛機上下來的這位年輕元帥儘管顯得非常疲倦,卻還是簡單地與兩名軍銜相差懸殊的校官寒暄了幾句,然後在他們的引導下不慌不忙地上了“霍奇”。 “直接去元帥的指揮部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了” “好的,元帥”矮個子軍官吩咐隨行士兵幫著元帥副官把行李放上VW82,然後敏捷地爬上副駕駛座位,對司機說:“出發” 同一時間,同一世界,位於戰線最前沿的莫斯科城也在濛濛細雨的洗刷下變得異乎尋常的整潔,多日來蘇德雙方將士灑下的熱血大都被衝進了奔騰湍急的莫斯科河。持續的廝殺因為一個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變故而突然剎車,槍炮聲的平息讓戰線兩側的數十萬官兵度過了一個難以言喻的夜晚。不過,戰火併沒有就此熄滅,而是在雙方的調整中醞釀著新的爆發。 早在四天之前,德軍就已經重新推進到了莫斯科河畔,上一次戰鬥的殘跡清晰可見,河流再一次成為蘇俄守軍阻擋德軍鋼鐵洪流的天然屏障。初次進攻失敗之後,德軍開始囤積各種渡河物資,但在這一夜之後,河流南岸非但沒有出現新的器材,反而隨處可見新鮮的泥土堆——那些用來隱蔽身軀的戰壕和單兵坑簡直就像是雨後樹林深處冒出的大小蘑菇,至於擁有或長或短炮管的坦克和輪式、半履帶式裝甲車,這會兒也已經各自尋找位置隱蔽起來。偌大的城區異樣的安靜,可即便是反應最遲鈍的人也能夠從這種詭異的安靜中感覺到步步緊逼的殺氣。 啪 清脆的槍聲迴盪在煙雨濛濛的殘破街巷之中,河流北岸,一個在廢墟間躍動的身影應聲倒下,南岸一處半坍塌房屋的上層,淡淡的硝煙完全隱匿在雨幕之中。 這巷戰中平常得再平常不過的一幕,在這種氣氛中卻令人提醒吊膽,穿著長款秋裝的軍官們從各自的掩體中緊張地向外觀望,口中不擇言辭地咒罵著那不知深淺的狙擊手,難道不知道莫斯科前線已經轉入守勢? 蜷縮在戰鬥位置上的德軍士兵們同樣在忐忑地關注著河流對岸的動靜,他們管不了後方的權力爭奪,更管不了敵人的作戰決策,他們關心的是自己所在部隊的安慰,關心的是自己能否在戰爭結束之時平安地返回家鄉。 部署在廢墟中的步兵炮無一例外地覆蓋著偽裝網,穿著灰色軍服的炮兵軍官們忐忑地守候在電話機旁,炮手們已經連夜清點了炮彈,若是物資供應出現中斷,這些大炮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發揮出有限的作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從天而降的雨點不斷在水窪中激起漣漪,偌大的城市繼續在沉默中潛伏,直到第一聲炮響打破了虛偽的平靜。 嘣嘣嘣咚咚隆 遠處傳來的炮聲迅速從零星向密集轉變,幾分鐘之後聽起來竟如同雨點般密不透風,而且其中並不乏重型火炮特有的轟響聲。在位於莫斯科城內的德軍陣地上,官兵們忐忑的心情反而得到了釋放,摒棄了無助的失落感,每一名士兵都在他們的軍官帶領下投入到積極的防禦準備之中——在這莫斯科城內,原本處於攻勢的德**隊不論人數還是裝備都佔有較大優勢,而這也成為官兵們當下最重要的信心來源 嘣嘣咚隆 經過了十多分鐘的**,蘇軍的炮擊漸漸放緩了頻度,自從輸掉了波蘭戰役之後,紅色軍團在裝備和彈藥方面愈發的捉襟見肘。不過令城內陣地上的德軍官兵們感到驚訝和不解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發炮彈越過莫斯科河落在他們身上,河流對岸的城區也是死一般的平靜,全然不像蘇軍以往進攻前擺出的聲勢,可是,雨幕偏偏又極大地阻礙了視線,人們甚至看不到5公里之外騰起的煙塵。過了許久,訊息才經由上級指揮部門傳到一線陣地:蘇俄軍隊避開侵入莫斯科城內的德軍部隊而從兩翼發起反擊了 與早先第4裝甲叢集孤軍挺進莫斯科不同,此次德軍最強大的兩支裝甲尖刀——克萊斯特裝甲群和古德里安裝甲群對蘇俄首都形成了包抄之勢,在他們的掩護下,步兵們得以在炮兵和空軍的直接支援下心無旁貸地投入巷戰。如今蘇俄軍隊避開德軍臨時構建的莫斯科河防線去攻擊德軍兩翼,看起來好像是拿腦袋撞釘子,不足畏懼。不過,一些可怕的流言卻在德軍官兵之間悄然流傳:機動力最強的裝甲部隊將被軍隊高層調回本土對抗“內敵”,與國家政權相比,大勢已去的蘇俄可以先放上一放,至於莫斯科城下的德軍步兵們,能夠堅守自是最好,即便不能,充當政治的犧牲品也沒有人會太過介懷 愈是在危急的形勢下,人們辨別流言的能力愈差,這個不成定律的規律早已成為心理戰專家們的慣用武器。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