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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矜然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了。他想說什麼呢?怎麼辦?我覺得我保護不了葉海了,我覺得我快要拉不住他了,我覺得我就要失去他了,怎麼辦?青禮哥,教教我該怎麼辦?但他那個老奸巨猾通透人心的青禮哥卻因為找不到另外一個人而驚慌失措。果然,沒有誰是銅牆鐵壁無堅不摧的。電話是怎麼掛掉的誰也記不住了,趙矜然轉身推開身後的房門,那個人仍然安靜地坐在陽臺的日光下,微微眯著眼,閒適地眺望遠處的小樹林。趙矜然蹲在他的腳邊,仰著頭與他說話。“葉海,青禮哥說他找不著你的葉忘哥,你知道要怎樣才能聯絡上他嗎?”沒有人回應他。“葉海,葉忘帶我來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他想到你的世界中去,我當時以為他是因為孤獨,現在我明白了,其實是絕望,被你一個人留在這孤獨的世界所感覺到的絕望。”沒有人回應他。“葉海,我不希望等你願意回到這個世界後卻再也找不到那些你珍惜的人,葉忘是最後一個了,他不能再消失對不對?”。沒有人回應他。“葉海,我替你去保護他,這之間,你要記得和你的世界好好告別,回來以後,如果可以,不要再放開我的手了。”椅子上的人望著遠方,安靜。趙矜然抓住他放在腿上的一隻手,輕輕握在手裡。“葉海,記得要回來。”葉忘離開的相見李木將車開得飛快,肖青禮蜷縮在副駕駛座上,右手拇指的指甲被啃食地接近了皮肉,殷紅地滲著點點的血絲,一雙透徹的眼裡此時已是熾紅欲滴。南城是s城的新進開發的一片土地,地勢較為平坦,一直被各種陳舊的老倉庫所佔領,靜謐地好像一座死城。李木一路都在與那些跟蹤的警察聯絡,車子全程暢通無阻,直到開到南城東邊的一片倉庫區的外圍,他才將車隱在兩座倉庫夾縫間的陰影裡,“青禮哥,我們的人正在趕過來,跟著封贏的那幾個人不敢輕舉妄動,我已經讓他們隱蔽起來了。”肖青禮開啟車門,卻被李木一把拉住,紙片似的一個人重重跌回座位。李木壓低嗓門低吼:“你瘋了嗎?這是封贏的地盤!”肖青禮回頭淡淡掃了眼李木,輕聲說道:“他在裡面。”李木大怒,“肖青禮!你不要忘記你是個警察!”肖青禮抬頭瞪著李木,那眼裡的紅愈發濃重,他哽著聲,堅定異常地說著:“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要當警察。”李木瞪著眼聽著。肖青禮慘淡一笑,“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我想守護他,這個想法,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改變。”忍受旁人無法想象的艱辛,在勾心鬥角的夾縫世界裡不留後路的往上攀爬,老狐狸們看中他與葉家的交情,以他為制衡點與黑道世家們和平共處,他只是一道衡量利益的杆,往左是警察局的利益,往右是葉家的勢力,雙方的較量令他的事業如日中天,但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從頭到尾,在乎的只有葉忘。小時候怕他受傷,想著如果自己在他身邊他便多了一層保障。後來怕他被警察們傷害,便想著自己如果是警察便能照顧他了。再後來隨著葉忘身份的不斷提高,擔心著自己無力保住他,便不斷督促自己向上爬,爬得越高,在葉忘出事的時候才有機會護住他。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李木抓著肖青禮的手漸漸放鬆,怒睜的眼裡有深沉的傷。讓人情何以堪。兩人尚在較勁,車後的趙矜冉突然推開車門,李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手上一鬆,肖青禮掙開他的束縛,跟著下了車。封贏的車停在其中一間倉庫的大門口。肖青禮和趙矜冉貼著倉庫牆壁無聲前進,終於在角落的一扇小木門前停了下來。趙矜冉悶聲扯了幾下,腐朽木門上的螺絲便松落開來,趙矜冉用槍托撬開鎖釦,肖青禮閃身進了房間。這是一間陰暗潮溼的簡易小房間,有床有炊具,看上去像是流浪漢的固定住所,房間裡有一道鐵梯,鐵梯上連著另外一個小門。肖青禮與趙矜冉使了個顏色,趙矜冉率先上了鐵梯,肖青禮站在門口朝外掃了一圈,這才悄無聲息地將被撬開的門掩上。上頭的趙矜冉已經拉開了那個小門,門外果然是倉庫的二樓,此時的倉庫內部已經全部開啟了頂上的白熾燈,十幾管白熾燈堪堪照亮這間堆滿木箱和廢鐵桶的倉庫。趙矜冉招了招手,肖青禮尾隨而上,二人貓著腰在二樓狹窄走廊裡潛行,悄無聲息。整個倉庫陰冷冷地寂靜著,肖青禮半蹲在木箱後,透過木箱的間隙往樓下望,趙矜冉守在一旁,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樓的正中央,封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白熾燈的光亮將他的影子拖得又細又長,他也在四處張望,似在等待著誰。那個人從來沒有好耐心。肖青禮望著從陰影裡慢慢顯出身形的葉忘,心臟驟緊。葉忘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袖針織衫,寬寬鬆鬆的大圓領遮不住深邃的鎖骨,輕輕柔柔地服帖在身上,乳白色的休閒長褲裹不住瘦得厲害的兩條腿,空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