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多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一把抓住正準備上前的學姐,答道:“我來。”
“感謝。”白答道,聲音平淡得聽不出絲毫謝意。
布蘭多並不擔心白會在這個環節暗算她,白的主職是物理職業,雖然作為歲月悠長的銀精靈她生前和死後對魔法一途都有所接觸,但還遠比不上深諸此道的白葭。他拔出大地之劍,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條口子,鮮紅的血液猶如最瑰麗的葡萄酒液一樣溢位。沿著劍刃淌下,形成一串血紅的珠串滴落在法陣中。
布蘭多算好自己扣了大約二十一點生命的樣子,然後就用一塊厚布裹住傷口止血,等他再拿開厚布時,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只剩一條淺淺的白痕。
看到這一幕,白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強悍的自愈能力,還是因為他精準計算過的奉獻的血液。布蘭多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警告這個女人,法陣法術中需要血祭的儀式,每一環需要的鮮血數目都是固定的,無論超出還是不夠都會影響法術的效果,這種十一環的頂級法陣需要的血液差不多正好是一個戰士二十一點生命。
白看到這一手,自然明白布蘭多對於她的法術也知根知底,心下凜然。
……(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五幕 戰爭石板:龍膚 XI
鮮紅血液在黑暗中浸潤灰石板,沿著石板上用劍刻出的凹痕向前漫流,血液並沒有被泥土與塵埃所吸收,而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猶如一條蛇般在幾道富有力度的線條間蜿蜒盤繞。黑色的法陣很快為腥紅的液體所充滿,白的吟唱聲變得高亢
起來,一卷灰撲撲的卷軸從她手上脫手飛出,被無形的魔力托起懸浮在半空,古樸的羊皮順著木軸滾動的方向向下緩緩展開,一直垂到地面,卷軸上寫滿了古老的文字還畫著複雜的花紋,布蘭多也沒能認出這些文字,但他知道這是一張等階很
高的陣法術儀式卷軸。
陣法術的一大特點就是可以提前施法,將大部分法術的儀式與材料用法陣的形式準備出來,像是眼下這個法術,近九成的步驟都被提前準備進了儀式卷軸之中,白只需要完成最後一步就可以了。否則以她的能力,也沒辦法獨立施展一個高階
的魔法,這張儀式卷軸的價值絲毫不比啟靈術卷軸低,再加上從她之前的話來看她身上還應該有另一張啟靈術卷軸,布蘭多不由得感嘆這個女人的底蘊之厚。
當卷軸從白手中飛出時,她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叫並伸出一指,一道無形的波紋從她指尖射出,正中那大廳中央堆積的碎石,碎石轟然倒塌向兩邊分開,從中露出一座聖壇來。布蘭多看到這座聖壇,才恍然明白為什麼羅瑞森先前不讓他靠近那
裡,原來不是因為戰爭石板的緣故,而是他的妻子就被封印在這下面,看到這一幕,他不禁暗叫了一聲倒黴。
眼前這座聖壇用大理石砌成。被雕築成六邊形狀,它的截面被斜斜切開,表面光滑如鏡,上面刻了一些封禁咒文。灰色的聖壇看起來已經有了相當長的歷史,表面破損不堪,佈滿了刻痕與汙垢。這些破損有新有舊,有些看起來就是**千墜
落的拱頂造成的,而另有一些已經分辨不出時日。
當聖壇從碎石中露出後,整個大廳隨著白高亢的咒文共鳴起來,嗡嗡作響,布蘭多皺了一下眉頭,學姐白葭則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安德麗格抬起頭,這位吸血鬼公主好像能看到空氣中那些不可見的法則之線。眸子裡折射著閃閃銀光。過
了片刻,聖壇上忽然升起一道模糊的虛影,布蘭多依稀看出那是個女人的樣子,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裙,面容間籠罩著一層愁苦,看起來就是拉格絲的樣子。
這個時候一本書憑空出現在白的頭頂上,封面漆黑,文字閃閃發光。布蘭多一眼就認出馬維卡爾特之書的外形,這顯然是另一本馬維卡爾特之書的贗品。這真讓他暗自吃了一驚。安曼早已化為灰燼,他那本馬維卡爾特之書的贗品落在他手中
,而且吸收了經驗之後早就變成了一堆廢渣,這女人卻不知從那裡又弄來一本,這能力手段真是驚人。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對白更加忌憚。能力、手腕、智慧、謹慎與耐心,這個女人無一不具,可偏偏要用在邪道上,真是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馬維卡爾特之書甫一出現,圓廳內的氣氛便為之一變。除了布蘭多和白葭還可以無動於衷之外,連羅瑞森爵士都用白骨森森的手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馬維卡爾特之書作為萬古邪物,哪怕是贗品上面散發出的可怕威勢